墨景深的语调十分的平静,平静中却透着层层的冷意危险。
季暖忽然在这个向来对他温柔耐心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狠厉。
“其实没多大的事,她们压不到我的头上。”季暖在他怀里声说。
墨景深却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道:“乖,有些人该教训就必须教训,你脾气好,不代表我会容忍。”
韩姐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碎了,旁边的人更是内心唏嘘不己。
季暖脾气好?
季暖的脾气什么时候好过?
究竟是季暖的演技太好,还是墨景深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季暖也无语了一下,手轻轻捏着他的袖口,低声说:“今晚的宴会,我目的是要在市政厅国土办的领导那里得到些好印象,你帮我把面子挽回来就行,别被这种事情缠了身。”
墨景深安抚似的又在她发际间落下一吻:“好,我知道。”
他的态度算不上多温柔,但却让包括韩姐在内的各千金阔太都为此几乎要红了眼睛。
平时那么冷漠的男人,却将三千宠爱只给了季暖一人,凭什么!
“墨总……我看今天这事……还是得过且过吧……”韩姐的父亲硬着头皮出来说:“这事……女也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心爱的礼服被弄脏了,所以一时间没能稳住情绪,得罪了墨太太,实在是……”
韩姐的父亲还想说话,却被墨景深一个眼神挡了回去:“我最不爱看自己的女人被人当众欺凌,在场围观的各位,你们谁还想看她脱衣服?”
韩姐和林姐都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
盛易寒没因为刚才的场面而觉得有什么,此刻看着季暖被墨景深抱在怀里,他目光在墨景深的身上掠过,接着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眼见韩姐吓到站在那里哆嗦,墨景深漆黑深暗的眼扫过她:“既然你是第一个找事的,不是要人当众检验身材?那就由你开始,你先脱。”
韩姐僵着表情,手指死死的纂着裙摆,一边面对着墨景深觉得心惊胆颤,又因为被墨景深强迫脱衣服而红了脸。
看见韩姐这种时候居然还会脸红,季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她抬起眼看了墨景深一眼,男人低头看着怀里像是要吃醋的女人,再看了眼时间,知道她是没耐心在这里跟这些人继续周旋。
他再转眼看了过去:“刚才起哄的几位,谁想看她们脱衣服,墨某不介意叫这家酒店独自开辟个大厅出来让你们去观赏。”
在场人数众多,却是一室安静,没人敢吭声。
谁都听得出来墨景深所谓的开辟大厅,其实是要将这些找事的人送到某个地方去,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不脱是么?”墨景深又冷淡的看了韩姐一眼,忽然冷笑:“那不如就依盛先生刚才的建议,先挖一双眼睛来看看?”
韩姐瞬间青白着脸,满眼惊恐:“我……”
墨景深目色冷淡的向人群里一扫,当既就有保镖冲了进来,包括之前一直因为季暖能搞定这一切而按兵不动的封凌也走了进来。
墨景深语调低缓,却透着彻骨的凉:“带下去,衣服脱干净,扔在酒店门前示众。”
“不要!”韩姐瞬时尖叫一声:“我不要脱衣服!我不要!”
结果那几个保镖已经上前将她架住,韩姐疯狂的尖叫挣扎:“我不要……不要……墨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衣服是被季暖弄脏的,我只是跟她开了几句玩笑而己,我没有真的要对她怎么样……”
墨景深薄唇弯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浅弧,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一个真正的玩笑一样:“所以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的人帮你脱?”
“我脱!我、我脱……”韩姐挣扎着抽出手,哭着抬起手就一把将礼服的肩膀向下扯了开,虽然只扯开了一点,却也还是觉得丢人到了及至,哭丧着脸看着墨景深,企求他能放过自己。
墨景深冷淡的目光根本没看她,转眼看向在一旁已经傻住的林姐:“你是要我的人帮你,还是自己来?”
林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没能幸免,尴尬的站在原地,又见那几个保镖已经走近,吓的忙低叫了一声,抱着肩膀就蹲在了地上开哭,死活不肯脱。
韩姐的父亲看不下去了,只好面向着季暖声说:“墨太太……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可这事……今天还有不少政界的人在场,闹的太大对谁都没好处……”
他的意思是想让季暖求个情,他也清楚,现在如果季暖不开口的话,墨景深能把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清算一遍。
季暖想了想,她虽然没那么好心,但也实在不想墨景深为她大动干戈。
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他的,何况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
季暖刚要从他怀里抬起头,却骤然听见墨景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拿政界的人来警告她,你以为墨某在这里只是个摆设不成?”
韩姐的父亲顿时尴尬了。
的确。
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反驳墨景深,政界的人也一样要给他不少薄面。
这种情况下政界的人只会想办法赶快让墨景深消气,谁敢对他护在怀里的季暖有什么成见……
韩姐在旁边一边哭一边继续扯着身上的衣服,动作很慢。
墨景深的目光没有看那个方向,他的手在季暖的头上抚了抚,低声问:“消气了没有?”
季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