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意看见季暖那种冷漠又严肃的眼神,多多少少的还是被震住了,有些发白的嘴唇嗫咄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表姐看我被家里人关的久了,心疼我,说要带我出来散散心。”
说着,她忽然瞪着季暖:“你别妄想挑拨离间!我和我表姐的感情好着呢!就算真的有绑架,也绝对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蠢就是蠢,被利用了一次还不知道,被利用第二次还乐颠颠的给人数钱,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的表姐究竟是什么段位,如果她们姐妹的关系真的好,从一开始苏知蓝就该拦住苏雪意,不会让她去国内去市找死。
如果不是苏知蓝的扮可怜和怂恿,这性格冲动的苏雪意又怎么可能会胆大包天到往墨景深的枪口上撞。
而今时今日,苏知蓝如果没有任何目的,也就不会把已经疯癫成这样子的苏雪意带去宴会。
现在跟这种疯子没有道理可讲,季暖在这样可怕速度的车上,孕吐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mí_yào里的成份刺激到了她,从醒过来开始她的肚子里某个地方就在一抽一抽的疼。
季暖压下那种让人心慌的心脏失重感,挥开苏雪意想要向她肩膀上掐过来的手,抬手在眼前与驾驶位相隔的隔板上拍了拍。
是一层黑色的类似玻璃与塑料相间的东西,应该并不是特别结实。
季暖又拍了拍,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平底鞋,再转眼看见苏雪意脚下的高跟鞋,果断的俯下身将她的鞋给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苏雪意因为季暖这莫名奇妙的举动而瞬间满眼防备。
季暖没理她,举起坚固的鞋跟就狠狠的砸在眼前的隔板上,现在这车以这样可怕的速度在开,车两边还不时的有各种大车辆,而且她发现这车一直呈直线行驶,必须得想办法让车停下来。
重重的砸打声惊的苏雪意缩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伸手去掐季暖的脖子还是要做什么。
季暖知道对于苏雪意这种受了刺激且有些疯癫的人来说,这样的噪音更会影响她的情绪,于是只一声不吭的用力砸着隔板,没再拿任何话去逼问她。
现在不是斗嘴掐架的时候,她们两个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万一出了事,两个人都是非死即伤。
隔板被季暖用力砸了几下,中间终于出现了一条裂缝,季暖的手已经有些麻了,换一只手继续砸,直到隔板中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那一瞬间季暖没有任何该有的欣喜和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顷刻间心便狠狠的一沉。
车前空无一人!
这辆车居然是无人驾驶的!
从她们被扔上车,再到醒来,再一直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几十分钟,这辆车一直保持150迈的速度向前行驶,没有弯路的高速公路在美国很常见,但是这样将车定了速,让她们两人在车上,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简单。
“到现在,你还相信你表姐吗?”季暖盯着空荡荡的驾驶位,声音幽沉的说。
苏雪意一脸震惊的表情,还没反映过来,无人驾驶的车跟她和苏知蓝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有人想借着你的手铲除我,但却也根本没打算让你活下去,苏雪意,你真是可怜,从到大,替你表姐出头的事情没少做过的吧,但最后承担责任的一定都是你,而被你处处袒护的好姐姐一直都像个高冷的蓝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是么?”季暖讥讽的看了她一眼。
苏雪意僵坐在后边,像是还没能从季暖这话里回过味来。
本来就是够蠢的人,现在疯了就更说不通了。
季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用鞋跟迅速把眼前的窟窿砸的更大,直到大半个隔板都砸了下来,再又向前钻到了驾驶位上,抬起手正要去掌控方向盘,才发现这车不仅被定了速,就连方向盘也被锁上了,她根本没办法去控制方向,更没法刹车。
脚下无论是刹车还是离合都很松,完全没有用,季暖低下头向下打量,才发现这辆车里被人改装过,车座下的几个地方明显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再看见有几根红黄蓝绿很粗的线在下面交错,一瞬间只感觉整个脊背都凉了。
这车该不会是……被人装上了自燃系统?
苏雪意见季暖的脸色不是很好,当即浑身颤抖的扒在她身后的座椅上露出头来:“能停车吗?”
季暖无声的看了她一眼。
说苏知蓝有狂躁症,不如说苏知蓝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亲表妹都能被她利用到这一地步,现在这是为了铲除自己,真的连苏雪意的命也不惜搭上了。
如果她们真的死在这辆车上,没有人会去考虑始作俑者会不会是苏知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苏雪意和季暖之间有纠葛,也知道苏雪意恨季暖,更知道苏雪意已经疯了,疯子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所以这样疯狂又可怕的同归于尽的行为,只有可能是已经疯了的苏雪意做得出!
到时苏雪意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成功铲除情敌的同时,又可以成功洗脱嫌疑。
封凌说过,别把苏知蓝想的太简单。
果然,不简单。
季暖看了眼脚下那些被藏在车板下的线,她和苏雪意的包都不见了,手边也没有任何剪刀之类的工具,高跟鞋也不可能砸得动这么粗的电线,手更也不可能扯得断,电线没那么长,无法扯起来在哪里磨断。
季暖又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