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语楼、绾红坊两场闹剧过去后,昭珩身心疲惫。这世子爷的名声实在太臭,上霖城好男风的人很多,只好男风还毫无顾虑的,唯有昭珩一人。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没有比顶着这个臭名声,更煎熬的事情了。
苦思一夜,昭珩认为自己若想过上正常日子,当务之急,必须解决这件事。证明一个男人是直男,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女人在一起,结婚生子,安分守己!
若是跟自己未来媳妇亲近,既能表明世子好男风那是过去式,又有利于婚后生活,还能跟秦家尤其是秦臣宽搞好关系,一举三得。
昭珩心中自责,秦臣宽跟世子的关系有多铁,他比谁都清楚。自小就一起欺负人、闯祸,楚恪说秦臣宽是狗,他都不能接受。秦家宫里有皇后太子,朝堂之上有丞相,秦臣宽乃是二房嫡子,如何就需要攀附不涉朝政的陈王府了。
以前那世子爷说好听点没心没肺,说难听点就是狼心狗肺。这一层层的道理他岂会想不明白,却还是由着性子胡来。仗着皇帝宠爱,秦家无可奈何,秦臣宽的包容,把两家的亲事变成了一场笑话。
而这场笑话里,最直接的受害者,不是他们这群糙男人,是叫秦莅柔的姑娘。
昭珩之前在寺里见她,虽是被迫推过去的,她也爱理不理。但昭珩还是觉得这妹子挺好,样貌清艳,气质冷淡,身材嘛衣服穿得多也看不出来,起码个子是高挑的。
可惜命有些苦,自幼丧母不说,自小被定下亲不提,定亲对象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不论,还竟然好男风好的满城知晓。从小到大对她不冷不淡,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弄得颜面尽失,以前那世子还像人吗?
心中有了主意后,他立即行动。
昭珩一早起床,先是带少年们跑操。短短十几天,体育锻炼渐入佳境,虽仍旧惨叫连连,需要昭珩连骂带踹,但是晕倒的情况不曾再发生过。
跑过操用过早膳,昭珩换了一身翠色云纹锦袍,玉冠玉钗束起一头鸦羽般的长发,端的十分精神。
他凑近铜镜端详,镜子里的那张脸,不笑都带着三分fēng_liú,俊朗如仙。昭珩摸上自己的脸蛋,盯着镜中那双眼睛,认真在心里默说:“世子爷,我聂庆不如你潇洒,胸无大志还心软事多。您那舅兄和媳妇,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得帮你安抚好了。”
见昭珩弯着腰,一动不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子阳、子月面面相觑,不免担忧。
子阳软声问:“爷,怎么了,头发束歪了?”
子月拿着条手帕,抖开,一掩唇:“莫不是又被自己给俊到了。”
昭珩被那手帕上熏香一刺,狠狠打了个喷嚏,回头白他一眼,“说多少遍了,换个香。”
转身抬腿便往外走,子阳跟上:“世子我陪您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昭珩毫不犹豫地拒绝。
“您是不是惹到秦二爷了,一个人去,他打你可怎么办?”子月也跟出去,杞人忧天地问。
昭珩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两个骚年,“他打我,你们在能帮得上忙?”
子阳看了眼自己光滑娇嫩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弱弱道:”我们可以喊人啊。“
昭珩皱眉嫌弃,“得了,在家玩吧。”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过身来,拿起腰间佩的白玉佩,问:“这个贵吗?”
“价值连城。”子月翘着兰花指点了一下:“您忘了?王爷从南疆带回来的。”
“知道了。”昭珩潇洒离开。
昭珩离开后,子月扭过身,对子星妩媚道:“这么大的事,快去跟王妃讲一声吧。”
说罢朝屋内喊:“盼朵,桃花糕做好没有啊?”
盼朵从二楼窗子探出脑袋,朝他傻傻一笑:“好了好了,快来尝。”
子月收起帕子,扭着上了楼。子阳娇滴滴地跟上:“我也要尝。”
子星端正着脸,理理衣服,出了禧和苑。
……
“什么?”王妃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椅子上站起来,“珩儿去了秦府?怎么会呢,他从来是避之不及的呀!半年前秦家大少爷成亲他都装病,还被陛下好一顿数落,今日又是为何?”
“子星旁的不知。只知昨日世子在绾红坊,与楚恪大人起了冲突,好像跟秦二爷也闹了些不痛快。”
“他跟臣宽素来亲厚,怎会闹别扭。”王妃眼睛花了一瞬,急忙问吴妈妈:“你说珩儿不会是没消气,上门……”
后面的话陈王妃没敢说,吴妈妈一口否决:“世子爷再胡闹,也不会如此荒唐,何况如今世子爷愈发稳重了,怎么会呢。”
王妃定定神,又问:“世子早上出门时,脸色如何。”
子星认真回答:“很是高兴,还跟子阳子月聊了会。”
王妃拍着胸口,跟吴妈妈同时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仍旧不放心:“派些人在秦府外候着。”
……
昭珩的马车在相府外停下时,把相府的家丁吓了个魂飞魄散。谁都知道这世子爷,说是名义上的未来姑爷,可素来是不登门的。
家丁们彼此互看一眼,心道恐怕是出了大事,冷汗上身,忙不迭便要跑去通知老爷。
昭珩指着那小厮呵斥:“站住站住,哎哎,说你呢,就那个黑高个。“
那小厮及时刹住,回头谄媚一笑。
昭珩悠然自得:“我来找你们二爷玩,私事而已,不必惊动相爷他老人家。”
家丁们不吭声,互相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