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缕头发攥在手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就掏出一枚符咒,用符咒包了,又攥在手里,用力地往外拽了一把。
“啊卧槽”
我自认为,自己的经历并不平凡,体验过的疼痛也在常人之外,可这种撕扯的疼痛,跟贺云虎当日剜去我的眼睛相比,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清晰的疼痛感无以言表
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让头发继续长在我的皮肤里,谁知道它们会不会一直往下扎根,后直接长进我的骨头呢现在扯出一块皮肉,还能再长起来,可如果到时候真的深入骨髓了,那恐怕不会有人有能给我换骨的本事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时间紧迫了起来,索性一个狠心,也不容得自己多想,别过头一用力,没扯动,那种疼却硬生生的给我逼出了眼泪。
没扯动,那就接着扯
我又用了大的力气,不,应该说,是我所有的力气,就算是把整只手都扯下来,那就扯下来吧,手跟命相比,确实没那么要紧
“啊”
我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浑身就没有了知觉,只有周围一片冰冷,还有我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伤口上的那种可怕的疼痛感
不过,这种疼痛实在是太过剧烈,我根本就没来得及晕过去,就马上被疼醒了,拽着头发的这只手抽筋了,手指不受控制的攥在一起,隔着符咒,紧紧地握着头发。
头发的根部像是树根一样,已经扎下去,并且分出了细小的根系,因此,我拔出来的时候,网状的根系确实带出了不少的皮肉,不过好在,没有大出血,我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我伸直了手,缓了一会儿,等抽筋儿没有那么严重了,才慢慢尝试着伸了伸手指头,把那团头发扔了出去。
本想念个咒语,让符咒混着头发一块烧了,可我念了好几遍,符咒却像张废纸一样,一儿反应也没有。
我嘴里咬紧了衣服的一角,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用力,扯下了一块布料,又在身上胡乱的搓了搓,把能搓下来的干血块全都抖落下来。
我看了看我的伤口,血肉模糊,流出来的血量不多,却一直在留着,顺着伤口的边沿,流的满手都是,甚至顺着手臂,流到了胳膊上。
我把一开始掀起来的那块皮肤又给合上,忍着疼,用这块布把手缠了一圈,又尝试着动了一下,这倒是没有什么阻力了,就是疼,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皮开肉绽的那种疼。
可是,我现在没时间管它了,我往洞里看了看,整个通道一片漆黑,不过,好像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小亮儿。
我猫着腰,低下头,像只偷偷摸摸的耗子一样,网通道里走,一路上,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我总觉得耳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阴森森的,不停地笑。
这条通道里倒是没什么,除了路有儿坎坷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意外了。
我往前踉踉跄跄的走着,想一儿,可是身体条件却不允许,只能一只手扶着墙,强迫自己加脚步。
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前面的亮光就变得清晰可见了,我一下子有了精神,几乎要跑起来了。
随着我离洞口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却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小,听不清是什么,不过我可以非常确定,对方应该是在讲话,而不是我刚刚一直以为的笑。
会不会是梦云吟
我有些喘不动了,就停下来,扶着墙壁开始大喘气,借着前面的光,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布条已经差不多被血浸透了,出血却好像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索性又扯了根布条,绑在了手臂上。
可就在这时,我一抬头,却发现前面的光亮处忽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来,那影子应该是个人,在那片亮光里,他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我扶着墙,有些意识模糊了,可我还不能放弃,我得找到梦云吟,然后带她从这里出去
我这样想着,就继续往前走,终于到达了洞口了,可是,我已经太累了,我能看到人影,可是,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个男人还是女人,甚至连一个人还是两人都分不清了。
我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可是,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我只感觉到我的身体很沉,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洞似的,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
“砰”
“啊”
我仿佛坠到了无底洞的深处,被摔得血肉模糊。
“贺云蜚贺云蜚你睁开眼睛,醒醒啊”
听到声音,我开始慢慢的睁开眼睛,周围的光线很昏暗,可比起刚刚彻底的黑暗而言,也算是刺眼了。
我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适应了光线,首先看到的,就是何初雪的脸。何初雪的眼泪还噙在眼眶里,看见我醒过来,笑了,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我想问他们怎么下来了,可我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还是冷霜雨把水递过来,我喝了几口,才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不过,还没等我开始问,冷霜雨就提前告诉了我。她说,他们在上面等了很久,我都没有动静,又往下喊人,还是等不到应,他们担心我出事,就跟着下来了。
跟我不同的是,他们两个女人,仗着自己体重轻,竟然就把绳子系在了木头支架上,靠着一根木头支架,一一挪了下来。
冷霜雨下来,还说得过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