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府出来,颜斟心情尚好,正准备回王宫,却迎面见到正准备进容府的颜旸。
“真是稀客,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三弟。”见到颜旸,颜斟恢复了往日作为兄长的威严。毕竟王宫之中的兄弟姐妹,除了颜暄又有谁是真心待自己?
“这么说来,王兄是常客了?谁人不知王兄与容少将军最是亲近,所以容少将军知道的便是王兄知道的吧。虽不及王兄消息灵通,也不及王兄暄儿那般亲近,可毕竟作为兄长,我也是关心小妹远嫁过得是否如意。最近听到一些风声,想来容少将军必是知道的,所以特来请教。”在颜斟面前一副谦恭的好模样,可他说的话,却让人如此不舒服。
“三弟这是说哪里的话,挂记暄儿,听到风声自然该去向父王禀报,岂有来问外人之理?你莫不是想治容霑一个僭越之罪?”
“王兄这是哪里的话,你我都清楚暄儿的脾气。她如今不易,我若是告诉了父王,岂不是做了小人?”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已经知道,你来找容霑又是何意,大可直接告诉父王。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一次小人也无妨。”
不知是他在容霑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是派人跟在了暄儿身边。果然容霑说的没错,这个人需要提防,又或许,留不得。
“你们怎么站在门口说话?”因为陆恒一声不响的离开,容霑又不肯说出关于颜暄的下落,容凉心中不悦,想在附近走走,却听到大门外有人在讲话。平时来说,绝不会有人敢在容府之外逗留,所以好奇心驱使她去看看,却见到颜斟兄弟。并不知道颜斟来过,她以为他们是一起来的。只是素来知道他们不和,又怎么会一起来呢?
“凉儿,有些日子不见,近来可好?”一扫刚才那阴阳怪气的模样,此时的颜旸在颜斟看来倒是难得的正常。
“见过三王子。”不比年少懵懂时的无所顾忌,如今的容凉虽然也被保护的很好,却隐约也明白了自家哥哥和颜旸不是一路人,自己也该离着他远些。
“凉儿如今待我如此生分?罢了罢了,我来这里不过是个多余的人。王兄这可是要回宫,不如我们一起回去?”一瞬间的失落很快被收敛,但颜旸已经无心再去刁难颜斟和容霑。
“不必了,你我本就不同路。”将适才颜旸的失态看在眼中,颜斟豁然开朗,心里也有了些计量。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是来找我大哥吗?”见颜旸离去,在颜斟的面前容凉还是没那么拘谨的,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起来。
其实以前的颜旸不是这样的,没有这般阴郁,让人看了就害怕。如今的他,即便脸上在笑,也让人看不透是真是假。颜旸与容凉也是相识多年,毕竟因为容霑的缘故,容凉也是自小随着他经常出入王宫的。虽然知道颜旸和颜斟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在她看来,也是至亲兄弟,不明白为什么颜斟似乎反而和哥哥更亲近些。久而久之,容凉便与他也相熟了。那时候,在她看来颜旸也与容霑无异,是自己的好兄长一样。只是或许生在王家真是身不由己吧,他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
“我也回去了,刚才的事,你就不要告诉容霑了。”颜斟笑了笑也朝着回宫的方向走去,分明和颜旸走的是一条路。
“这两兄弟,真是奇怪。”容凉越发觉得不明所以。
呈域的日子安稳却没那么好过,而颜暄在覃参王宫看似危机四伏的状况下,却活得这些日子里难得的自在。
林梓渊这里清净的很,除去叶帆和沈姑姑,就再无旁人。门庭冷清,甚少人来叨扰。除去吃喝是有专人送来,自己略微避讳一下。其他时候,自己与南嫣在这里甚至比起在黎悠那更加省心,不用在人前装作卑微宫女的样子。而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沈婆婆将一切都打理的很好,为人也和善,从没让她们做些什么。所以和南嫣在这里就像是客人一般,只顾得好自己就好了,吃喝玩乐,只要不走出去便没人来管。但是也奇了,这里分明不像是王子所住,更像是冷宫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林梓渊行动没有受限。
“喂,你们这里为什么没有其他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在呈域的时候,就算是二哥那般被父王厌恶的王子,也会有几个人服侍。可是这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一看叶帆便是头脑简单,口风不严的人,有一天趁着林梓渊在书房看书,沈姑姑也不见踪影,颜暄将他拉到一旁偷偷问着。
“现在不是来了你们两个么?”叶帆没好气的回答。毕竟在他看来,唐泺不过是呈域公主带来的侍女。初次宫中相见便不把林梓渊放在眼里,如今林梓渊又如此放纵她,仿佛她才是公主一般,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我们不过是暂时在这里,我是说以前。你们家二王子是不是得罪了大王?”身为王子,在宫中敢被如此冷遇,想必一定是大王授意的吧。
“才不是呢。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总是找上门。还不是大王偏心……”一说到这个,叶帆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一股脑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叶帆。”本想着叶帆终于要说出点有价值的内幕,沈姑姑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颜暄的身后,制止了叶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在颜暄听来却觉得有些发冷,平日里总觉得沈姑姑很和善,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泺……”正在想着,却听到有人喊着熟悉的名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