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人!大人!”大清早,只见居伯一路小跑,趔趄地到了端木舒的房门前。自从那日从皇宫里回来,他已经数日不曾出房门半步了。
林桐早已听见响动,只穿了小衣便出来了。
“何事,居伯?”
“林姑娘,大事不好了。前几天我就听说,有好几个人上表弹劾大人!”
“弹劾什么?”
“弹劾大人玩忽职守,滥用职权。”
“谁弹劾?”
“好几个人?”
“齐家、邹家他们呢?”
“只听说有齐家,到没听说有邹家。”
“那楚家和田家呢?”
“也没有。”
为何会有齐家?其他人上书也不过是有人授意。而齐家何必要趟这浑水。林桐扶着额头思索道。是了,林桐忽而想起端木舒给他讲过,原本采买司一直隶属于齐家。是后来才到了别人手中。看那日大殿内的情形,鱼未央与端木舒不睦应当不是秘密。那么齐家站到了鱼未央那边,一定是为了采买司。难道陷害田处的事与齐家有关?
“林姑娘,林姑娘,今天一早有人将卫王府的大门贴上了封条。如今大人又闭门不出,发生这样的大事我们该怎么办?”
“贴上了封条?谁贴的?”
“这封条只能是宫里有了敕令才能贴的!”
林桐一拍额头,心想,自古以来,君王喜玩平衡之术。本来以为许君会让端木舒与鱼未央相互制衡。如今看来端木舒已失帝心。对了,她还漏想了四大家族。
“居伯,这国中除了齐家,另外三家与卫王府关系如何?”
居伯想了想说道,“我也是捡着耳朵听来的。楚家从不与人结交,田家早已落魄,但还有一些旧的势力,邹家一直只为皇家服务,但好像和鱼总管并不亲近。”
林桐听了冷笑一声,心想,看来这四大家族各怀心事。若卫王府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这四家要么推波助澜,要么独善其身。谁还会帮助卫王府?
“居伯,恕我拙见,眼下除了了尚洛候以外,恐怕指望不上谁能替卫王府说话了。或者卫王府始终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居伯点点头,道,“这些个利害关系我虽不太懂,但我也晓得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只怕,尚洛候虽然与我家大人是故交,恐怕……唉!难说!”
尚洛候,林桐来到厝墟的时间不长,可尚洛候府的故事也听人说起过不少。据说,尚洛候郭觞是正统的皇亲。许君姓许,郭觞姓郭,国人也说不清他二人是何样的亲戚关系。林桐的脑海中浮现了郭觞那黑丑的脸和许君那神祗般的面容,实在是不能把这两人往亲眷上想。林桐尴尬地摇了摇头,有想到,尚洛候能在厝墟旁子成一方势力,一定与许君关系匪浅,只要尚洛候鞥出面,眼下卫王府的困境一定能解。
“居伯,你能派人去尚洛候府递消息么?”
“哎哟,这卫王府已经封了,我们根本出不去。还有,就算出去了,没有敕令,也出不了岛啊!”
林桐默然,如今端木舒又闭关不出,卫王府没人主事,如何是好?
“端木,你在么?”林桐扣响了端木舒的房门。身后的居伯也是一脸焦急地看着。等了许久,屋内依然没有动静。奇了,难道他不在屋内?
“哎呀,姑娘可别。大人惯不喜人进他的房间。”林桐刚要想法子推开房门,居伯忙阻止了。既然这样,那便只能等了。
“居伯,眼下只是贴了封条。大家先不要惊慌,一切照常,静观其变,所有人都要小心。”既然贴了封条,却没有查抄,那么还没到最后一步。又或者,真像居伯说的那样,这卫王府不是谁都能进的来的。
到了晚上,林桐让居伯着人将各个房间门窗紧闭,又指派一两人夜间轮班巡逻。可叹这卫王府人丁稀少,但也只能这样做了。林桐又来到了端木舒的房门前,可房内已然没有动静,她只得在门口将事情交代了一番,他若在屋内一定听得明白。
到了夜里,林桐辗转难眠,更漏迢迢,夹杂着冷风灌进窗棂,房中寂寂。中天的清月也被这风吹得恍惚。
林桐总觉得今夜有不安之感,定有事将要发生。
院子里静悄悄的,林桐正站在院子的中央。有敲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让始终分不清方向。
那敲打声看似没有规律,却扣心心弦。起先还十分缓慢,没过多久便越来越快。那扣击声仿佛点在了心头,和自已的心跳声一般无二。
随着点声加快,又一鼓敲击声合了进来。那声音好似钟声,每敲一下便如紧箍在头。林桐早已被这两鼓声音扰得气息翻涌,喉头发甜。
没过多久,那两鼓声音骤然停止。林桐忽觉心下一松,抚着胸口,大声喘气。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响,这声音正好撞在林桐的后心,鼻血顺着她鼻子流了下来,太阳穴亦是鼓涨得突突乱跳。
突然,一条长鞭甩向林桐,只觉得一股罡风扑面而来。“濮”长鞭打向她身,她即使用长剑拦住,长鞭一转,割破了她的衣袖,可见其一鞭之劲道。
林桐回身,却不见那持鞭之人。这时,数道破空声骤起,好似有几百人举刀就砍将过来,林桐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闻其声,不见其型。当是时,就着一人冷笑一声,随即眼前黑影一闪,四周刮过了一道急风,地面飞沙走石,一道黑影环绕而过,林桐本能地一闭眼。就听围上来的啸声中发出了一阵惨叫声,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