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鹅这才道:“既然不会识字儿,那画总看的明白。但这尽是些山水描摹,咱百姓看不懂这里面的曲曲绕绕,也无用!我有一计,能让大家伙儿都上你这书肆来!”
店主听了,兴趣更甚,忙问:“是何妙计?”
周小鹅让店主拿纸墨来。她学过画画,虽然在现代不怎么拿的出手,但只要她画的有新意、有故事,让不识字儿的人也能看得懂,这就有市场。
这也是她临时起意,刚才东街晃了一圈,卖菜种田做不来,茶楼酒肆没本钱,其他手艺人的活儿更是干不来,想了半天,愣是没个主意。直到进了这家书肆。
接过店主拿来的笔墨,周小鹅画了个简单的龟兔赛跑故事。画毕,拿给店主看,“店主只看这画,能否看出其中所讲。”
店主只见短短几幅画面,勾勒出一只乌龟以及一只兔子竞赛的模样,画得倒是有模有样,只是这能卖得出去?心中犹疑,开口问道:“姑娘,你这画确是清奇,可为何如此有信心,就一定能让大伙儿都来我这书肆呢?”
周小鹅想了想道:“这只是我今日随手所画。待我多想几个有趣的,再画下来,不怕没有人看。”
此时,本在书肆挑选笔墨的几位书生也凑了上来,看见周小鹅的画,也纷纷称奇。周小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不过是站在现代文明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罢了。虽然胸无点墨,但自小耳濡目染,好歹还是知道一些“常识”。
店主被周小鹅说得有些心动,让周小鹅更加详细的解释。
“我回去仔细筹划之后,明日再来书肆给店主一个答复。”她得仔细盘算该怎么画,画什么,以书肆为平台,利益分割又如何。
店主倒也应允,道:“鄙人姓黄,明日在此等候姑娘佳音。”
告辞了黄店主,已过了午时,肚子饿得叫唤,奈何囊中羞涩,周小鹅只得随便在街上买了个馒头充饥。边啃馒头,边鞭策自己在这儿也要好好赚钱,否则处处受气,还只能吃大白馒头。
周小鹅晃着晃着便到了荟云书院,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原来华县虽然不大,但这一路走走停停,悠悠地也到了这个时辰。估摸着陆唯亭也快出来了,干脆在这儿等等。
“姑娘,是你!”来人走近,周小鹅懵了,她并不识得此人。
“在下蔡临,乃荟云书院的学生。今日在书肆,有幸得见姑娘画作。”原来是今日那几人之一。
周小鹅倒是对他没有印象,笑了笑:“谬赞谬赞!”
蔡临今日本在书肆闲逛,无意遇着这姑娘,但见她虽未施粉黛,但眉清目秀,一双眼尤其美,似有星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后见她提笔作画,更添几分佩意。
“不知姑娘在此处何意?”蔡临问道。
周小鹅正想作答,余光瞥见陆唯亭从门口出来,忙朝那边挥了挥手。
蔡临顺着周小鹅的动作望过去。
“我等他呢。”周小鹅道。
陆唯亭走近,见状问道:“为何在此?”
“闲逛完了,见天色不早,正好到这书院 ,接你顺路一道回。”周小鹅顺口道。
“这是?”蔡临疑道。
“蔡兄,此乃前日刚过门的妻子,周小鹅。”陆唯亭解释,又向周小鹅道,“小娥,这是我在书院的朋友,蔡临。”
陆氏夫妇向蔡临告辞还家,看着两人的背影,蔡临有些莫名失落,冷不防被人从背后一拍,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陆黎,道:“陆兄吓煞我也!”
“呵,”陆黎一把搭住他肩膀,“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蔡临有些嫌恶地躲开,“无事。”
陆黎朝那方向看去,只远远瞧见陆唯亭,身旁还跟着一名女子,嘴角牵起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