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咍…”光头开始哽咽。
“桑咍呢?桑咍……”我突然想起狱长的话,心头一阵紧张。
“他,他没了。”呜咽声几乎压住了光头的声音。
我压抑的咬紧下唇,我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光头这个样子,颓废,绝望,自责,懊悔。
我慢慢起身,想要走向光头,才发现自己脚裸处的锁链。
“呦嘿!醒了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进来。
那个刚刚有些怜悯我的人。
随后,大门打开,我看见了钟顷,还有跟在他身后的迟辰和覃宇。
“小子,后悔了吗?都是一样的,光头不死,自然有人替他,就像那个小娘炮……”钟顷开口,三两步走向了我。
“何必这样!”我开口,声音倒是平静,即使我想上去将眼前这个人的脑袋拧下来。
“我不食言,光头还活着。”
我没有说话,有些乏力的动了动有些发僵的小腿。
“一会帮他清洗,我怕社老下不去手。覃宇,你看好他。”
“钟顷,就这样?”迟辰开口,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什么意思?社老不喜欢看见原本就带血的身体,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可以等事情结束了做。”钟顷有些不高兴。
“我是说,他可能不好驯服。”
我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看迟辰,好像明白了他们此刻的话。
“覃宇,是吗?”钟顷明显的不信任迟辰。
“我好像……见过一次,”覃宇略一思索,有些不太情愿的开口“腿上功夫还行。”
“哦?”钟顷转身看看光头,“你说,我卸他一条腿怎么样?不带血的那种。”
“钟顷!你他妈疯子!他对你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光头眼神凶狠的咆哮,扯动了身后的铁链,像发了疯了猛兽。
“进来!”钟顷对于光头的一切反应几乎不痛不痒。
那个以前扶过迟辰的狱警走了进来,看到光头愣了一下,随后看看我。
“开始吧。”
“别!别!钟顷!我替他!”光头再次扯动了铁链,一脸的痛苦。
我原本平静的心脏猛的一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光头!你什么意思!”
光头没有看我,继续说着,像是祈求,“钟顷,不,钟哥,要不行,要不行,你可以用药,可以用药,他不会是威胁的。如果你非得出气,就我吧,原本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将那件事说出去,都是我的错!”
“光头!你他妈说什么呢!”我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突然,门口响起了乔林的声音,“钟顷,你我今天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钟硕皱了皱眉,“乔林,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对这件事有过多的参与。”
乔林慢慢的走向钟硕,“这就是你让狱长把我支开一段时间的原因?钟硕,我说过,我身边的这几个人我不希望有事,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林哥,他们杀了桑咍!他们杀了桑咍呀!”光头几乎是双眼通红,对着乔林大声喊到,极尽嘶声力竭。
乔林眼神中竟是没有情绪变化,朝向光头摆摆手,再次扭头看向钟硕,“不在的人我可以不再过问,可是在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他们。”
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林,似乎眼睛又红了一分。
乔林看看我,再看看光头,“一切都是因为光头的错,可是桑咍已经没了,他们以后会记得教训,不会再说不该说的话……”
“一个。”钟硕伸出一根指头,看着乔林的眼睛。
乔林没有表情的走向光头。
光头一惊,抬起头,看着乔林,“林哥,带默云走,我没关系的,我怎样都没关系的。”
我扶扶额头,有些乏力的挣动一下,“光头,你走吧,不用管我。”
乔林皱皱眉,“钟硕,我带走光头。”
钟硕笑了一声,朝着覃宇摆摆手,覃宇走向了光头,掏出钥匙,去拉光头的脚链。
“林哥,不能这样,你知道的,他们要做什么!”光头向后一缩,挣脱了覃宇的双手,覃宇无奈的朝着乔林摊摊手。
“闭嘴!”乔林表情严肃的抓起光头的衣服,然后看向覃宇,“麻烦了。”
突然一阵眩晕,我向地上栽去……
乔林和钟顷是怎么解决问题的,我已经因为自己的高烧而无缘看到了,只是,后来的光头真的失去了一条腿,伴随着一辈子的假肢,从那以后,一个死结存在我的心底,永远的内疚,永远的亏欠。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雪白,甚至我的床头还有一束漂亮的百合。
‘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覃宇的声音。
‘两年的时光都可以给他,现在我怎么可能只为了自己让他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啊…呵呵。’左一似乎不经意间笑了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可能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可是我现在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有,迟辰已经被那边带走了……’覃宇有些叹息。
‘这些我都知道。唉……他们有那么多的不同,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就算是有意模仿,明明性情脾性截然相反,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迟辰是被仇恨蒙蔽了吗,虽然我第一眼也以为萧默云就是他,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不管如何,那个世界的人是可以被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