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仍旧一番太平景象。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各家倒也都安安分分,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可这太平日子虽好,却也有过完的那一天,这一日,陈志秉一早便到了璋王府中。
今日天子不临朝,李应宏这个王爷平常又不管那些琐碎事物,所以也就起的晚了些,陈志秉来的时候他正睡眼惺忪的喝着淡茶。
见陈志秉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李应宏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相迎道:“舅舅,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说完还打了一个大哈欠。
“闯入王府的那个人,我查到了。”
这句话从陈志秉口中一吐出,就把李应宏的睡意给惊退了大半,浑身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而后忙是一把抓住了陈志秉的胳膊追问道:“那舅舅你快说说,那人到底是谁,什么底细?”
陈志秉拍了拍他的手,笑着道:“你先别急,咱们进去再说。”
李应宏这才猛的一拍脑门:“瞧我,这里哪是说话的地方,舅舅还请里面坐。”
将陈志秉让进偏厅之中,又吩咐人给端上来一盏香茶,李应宏这才道:“舅舅便与我说说那人把。”
“那人啊……”陈志秉略做沉吟:“若是问那人的姓名,那我不知。”抬眼一看李应宏脸色有变,他继续道:“你且稍安勿躁,听我说完就是。”
“虽然不知那人姓甚名谁,可我却查到了他是哪家的人,这建宁城中掌管巡城兵丁的千总,是咱们陈家一个旁支的人,论起辈分算是我的一个侄子,他手下有一堆人刚巧瞧见了那人。”
听完这话,李应宏面色这才恢复了些,于是又问道:“那这人究竟是哪家的人?”
“那天这队兵丁巡街之时,正瞧见他在翻墙越脊,当时这队兵还以为是个飞贼,也就跟着追了一阵,而他逃的方向正是魏国公府所在的方向。”
“又是魏国公!”李应宏听见魏国公府这四个字,空着的双手猛地一下攥成了拳头。
陈志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便问了一句:“璋王可是与魏国公楚成勋还有别的过节?”
“那倒不是。”李应宏阴恻恻道:“我与他并无瓜葛,道我与他家却有些不足道的过节。”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问了,如今这茶也喝了,我也就告辞了。”说罢陈志秉起身告辞。
“舅舅慢行,我送送你。”李应宏刚欲起身,便被陈志秉摆手拒绝。
“璋王少送,留步便是。”
而这陈志秉刚走,璋王府就又来了一个人,郑婉儿到了。
昨日她就收到了李应宏差人送给她的信,说是要她来王府一趟,于是她这一大早就开始梳洗打扮,自觉一切妥当之后就赶了过来。
“郑婉儿?她怎么……”李应宏刚想说他怎么过来了,后突然想起前些日自己曾写了封信,当时要人十日后送到,如今算来正是十日。
“最近事太多,我怎么把这都给忘了。”李应宏轻拍了两下额头,他如今被烦的已是有些焦虑难安,又哪里有心思寻欢作乐,当下便准备要人将郑婉儿打发走。
可话没出口,他便将脑子又赚了一圈:郑婉儿……诶?莫不是可以……
似是想到了些别的,于是他便改了口道:“既然她来了,那便叫她过来吧。”
不多时,就听外面环佩叮当,郑婉儿一路袅袅婷婷而来,那姿态若是叫外人给瞧了,便同他说这是天仙下凡想来也是信的。
一脚挎入门内,郑婉儿飘飘下拜:“四郎差人唤我前来,可是有事么?”
说着话,郑婉儿微微抬头,眼眸之中自有情意流转不停。
李应宏拿眼打量了她一番,心说:嗯,瞧她今日这样,想来事情可成。
于是忙满脸挂笑,两步上前伸出双手将郑婉儿给搀了起来。
“婉儿,你今日这妆当真好看的紧啊。”
一听自己心上人夸赞自己,郑婉儿耳尖微微有些发红,略带羞怯道:“这可是我专门化给四郎你看的,你喜欢便好。”
不想李应宏却故作遗憾道:“可惜我今日却瞧不成了。”
郑婉儿听了这话,一抬头不解道:“四郎何出此言?”
“唉……”李应宏摇头叹气,而后坐回了椅子之上,顺手将郑婉儿也拉至了他的怀中。
见他满面愁容眉头紧皱,郑婉儿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而后伏身在他肩上,娇声道:“四郎可是有些烦心事?”
“不错。”李应宏点点头道:“还不是楚家父子,朝堂之上尽与我作对,当真是可恶至极!”
郑婉儿双手微微用力,将自己撑起些许,瞧着李应宏道:“楚家父子?他们又做了什么不利于四郎的事么?”
于是李应宏便将前些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与郑婉儿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听完之后,郑婉儿见李应宏面色更沉,忙道:“四郎莫要着急,可有什么是婉儿能够帮到四郎的么?”
李应宏闻言,双眼直直瞧着郑婉儿道:“你当真愿意帮我?”
“那是自然,能为四郎出份力,什么事婉儿都愿意做。”
“好!”李应宏一把将郑婉儿给紧紧抱住,在其耳边轻声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婉儿。”
郑婉儿心中甜意弥漫,将头埋在李应宏的肩上,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只是她看不见的是,李应宏此刻也在无声的笑着。
出了璋王府,郑婉儿满心欢喜,原来李应宏要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