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
嘶,刚睡醒的时候,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来着?好像是……
云长歆这厮还算有点良心。
?那她会不会小命不保啊。
向芷遥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丰富,干笑两声,一脸狗腿的看着云长歆,“哈哈,侯爷,我这不是太久没见着您了么,您大人有大量,我刚刚那句话,您就当我放屁……”
云长歆眉头紧皱起来,先前温和的态度顷刻间不见,“收起你那副嘴脸,恶心。”说完,朝外屋走去。
“哦……”
向芷遥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翻身下床,跟着云长歆来到外屋。
不管云长歆叫她过来是要干什么,她总归是逮住机会跟老板请假去找个大夫了。就她病成这个样子,指望自身免疫力,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呢。
云长歆在桌边站定,向芷遥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她望见了一个鸟笼,里面一只鸽子正拼命扑楞着翅膀。
看到那只鸽子拼命挣扎的样子,向芷遥心口突兀的传来一阵抽痛。
啧,怎么又是楚涟儿!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最让她有威胁感的人,不是要赐死她的云琰,也不是恶意欺负她的云长歆,而是这身体的原主,楚涟儿。
先不提两个魂魄共用身体会有什么后果,单是楚涟儿时不时冒出来影响她心情、直接控制她行为这两点,搞不好都是能要命的。
这只鸽子绝对是楚涟儿的,这已死姑娘是在心疼自己的宠物被云长歆这么折腾。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向芷遥移开目光,那种揪心的感觉顿时消失了。她心里松了口气。似乎,防止楚涟儿出来的办法就是这个了,只要不看那些楚涟儿熟悉的事物就行了。
“这笼子里的东西,你眼熟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向芷遥的思索,云长歆的眼里看不见任何情绪,却给人隐隐的压迫感。
向芷遥被他盯的心虚,却将情绪掩盖在灿烂的笑容下,“眼熟,当然眼熟,这是鸽子嘛。鸟纲,鸽形目,鸠鸽科,鸽属,寿命在15至20年。看你手里这只,像是信鸽……”说到这里,她换上一副好奇的样子,“是谁的呀?”
云长歆的眼睛略微睁大。
等不到云长歆的回答,向芷遥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觉得吧,这鸽子可以扔给厨房炖了。信鸽虽然值钱,但没人会养,又不知道它的老巢在哪儿,我们留着有什么用?是吧?”
说完,抬头看云长歆,却见这家伙已然收敛了惊讶的神色,并朝她走来。
嘶,这形势……不太妙啊。
向芷遥心中警铃大作,朝后退着步子,“你,你要干什么?有话好说,咱们保持距离。”
后背抵上墙壁,再无退路。向芷遥一脸惊悚的望着离她一步之遥的云长歆。
侯爷的神情依旧是冰冷的,他忽然抬起手来,轻抚着向芷遥的脸庞。
已经一个月了,虽然容貌不改,但他已经明显察觉到,眼前的女人,再也不同于以往。
楚涟儿,到底是你隐藏的太深,还是……
不知道云长歆这是抽哪门子的疯,向芷遥一动不敢动,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望着向芷遥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那抹红晕,云长歆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转而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慌乱的眸子,缓缓道,“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那你现在就把这只畜生宰了吧。”
就如同一个正在炉边烤火的人,被扔到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向芷遥整个人从里到外顿时冷静下来。
啥,啥玩意儿?让她去杀鸽子?
那楚涟儿还不削死她啊?
虽说这个身体本就是楚涟儿的,把身体还给楚涟儿是天经地义,但是在这件事儿上,向芷遥一直选择不讲理。
准确的说,这是在讲理和要命中选一个,她是小人,当然要命。
“不不不,我宰不了鸽子,我晕血。川,你也不想让我晕倒在你这里吧。”情急之下,向芷遥一把抓住了云长歆的手臂,语气不自主的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发嗲的声音真的是从她口中出来的。一定是又被楚涟儿控制了,嗯,一定是这样。
“晕血?”云长歆一脸疑惑,“以前你怎么没这毛病啊?”
“人都是会变的嘛。”向芷遥满脸堆笑。
“好一个人都是会变的。”云长歆也笑,笑罢,猛地甩开向芷遥的手,将桌上的一张信纸狠狠甩到她身上,“楚涟儿,即便你变得再多,有些事情,到底是你无法摆脱的!”
向芷遥手忙脚乱的接住,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信纸,也早就看出来云长歆为什么找她。
有人写信给楚涟儿,被云长歆截获了,就这么简单。
虽然早料到云长歆找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到信纸的那一刹那,她才发现,自己做的那点心理准备,根本就不够看的……
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云琰。
看过了结尾署名,再看开头称谓时,向芷遥悚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见了一个透着暧昧的字眼“涟”
只那一刹那,不属于她的情绪就弥漫在胸腔里。那是一种极为奇怪的复合情绪,包含了极度的狂躁以及一股子恨意。
“哗啦”
信纸被向芷遥揉成了纸团,她收起脸上的惊愕,微笑着的对上云长歆震惊的双目。
切,开什么玩笑,让她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