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走?”哥舒寒问那中年男子道。
“所有人都说那妖精袭击立村只是早晚的事,可这一年多来,我从没见过那妖精踏进立村半步。”那中年男子说完瞧向哥舒寒又道:“你问我什么不走?这是我的家乡,这是生我养我的村庄,我为什么要走?那妖精要侵占我们的村庄,我就跟他抗争到底。”中年男子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拍案而起,但他显然忘记了他与那妖精在实力上的差距。那妖精如果真如他所说,可以将来往的行人都下毒手杀死,他以一届凡人之躯,又怎么能抵抗呢?
哥舒寒当然想到了这些,但他并没有说破,无论实力悬殊到何种地步,眼前这人的勇气都是可嘉的,明知不可为,却还是不放弃最终的抵抗,这种做法无疑会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哥舒寒已有些想替这人把那妖精给处理掉了,但王墨儒等几人是什么想法,他还不清楚。
“那妖精到底长什么样?或者说他的能力又是怎样的呢?”庄梦瑶也开口问道。
“不知道,所有见过‘它’的人都死了,没人知道‘它’是男是女,也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那中年男子回答道。
“照你这么说,村中的那个告示牌又是谁立的呢?它上面可写着某时某刻那妖精杀死了几个人。”哥舒寒又问道。
“那是老村长立的。”那中年男子说着呷了口茶又说道:“不过你说的那个妖精在某时某刻杀死了几个人却是我建议写上去的,我知道这样写有些危言耸听或者显得有些不真实,可只有这样大家有了戒心,才会避免悲剧的发生。”
“最近那妖精又出没了吗?”王墨儒问道。
“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大家宁可多绕些路,也从没有一个人从立村出发向西行过,毕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中年男子说完又说道:“当然这一年多也从来没有人从西边到过立村,一个也没有。”
“那怎么能证明‘它’还活跃在立村附近?”哥舒寒又问到了关键。
“没有人能证明,大家都活在恐惧之中。”那中年男子说着又瞧向哥舒寒道:“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去验证‘它’是否存在,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做傻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哥舒寒听完站起来向那中年男子一躬到地,郑重地谢他道:“多谢大哥指点,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铭记在心的。”哥舒寒对那中年男子之所以如此恭敬,并非只是因为他向他们解释了那妖精的一切,更是因为哥舒寒在那中年男子身上见识了什么是勇敢:那中年男子不是不恐惧,更不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但他还是坚持留在立村,坚持尽他自己所能,保护这个村庄。
可能这就是向死而生吧。
王墨儒三人见哥舒寒对那中年男子如此恭敬,都站起来向他抱拳行礼,那中年见状也站起来还礼。
几人聊了这么半天,时辰也不早了,那中年男子给几人安排了房间,便自去睡了。
王墨儒根本想不到那中年男子竟睡得这么早,从窗中望去,见立村黑漆漆的,也都熄了烛火。他原以为在那中年男子家中借宿会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晚饭,但此时愿望落空,只好喝着凉水啃着干粮以填饱肚子,他顿觉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啃了半天问旁边的哥舒寒道:“梦瑶姑娘和无名哥有干粮吗?”
“梦瑶姑娘临睡前管我要了些,应该会分给无名兄弟吧。”哥舒寒猜测道。
这中年男子家只有三间卧房,主人自占一间、庄梦瑶自占一间、剩余一间本是留给王墨儒三人居住,但房间既小,无名又不愿与他们挤在一起,便在客厅中搭椅子睡了。
王墨儒听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这么早睡觉他多少有些不习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半天复又坐起来道:“他们村子怎么都睡这么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不很正常嘛!”哥舒寒并未睁眼,随口答道。
“你说的不假,可哪有天刚黑下来全村人便都睡下,连一盏灯都不点的?”王墨儒又惊奇道。
“每个村落都有各自的生活习惯,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赶紧睡觉吧。”哥舒寒翻了个身,把胳膊枕在头下面又说道。
“我睡不着。”王墨儒嘟囔道。
“……”哥舒寒没理王墨儒,他真有些困了。
“兄弟,你不是要教我‘水’之魔法吗?就现在怎么样?”王墨儒实在睡不着,好半天才又叫哥舒寒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些入门的东西。”难得王墨儒想学,哥舒寒虽然困倦,可也不得不坐起来说道。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水’之一术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魔法。简单是因为无论空气中还是人身中都有‘水’的存在。其实其他的‘金’、‘木’、‘火’、‘土’、‘风’、‘雷’又何尝不是如此?以最好理解的‘风’为例,所有空气的流动都可以形成‘风’。不过风的大小所产生的破坏力又会有很大的差别。”哥舒寒耐心地给王墨儒解释道。
他说完又向王墨儒吹了口气道:“比如我现在向你吹的这口气也可以称为‘风’,但它对你的伤害又能有多大呢?”
王墨儒听说伸出手,向掌心也吹口气,随后笑道:“对我的伤害是没有多大,不过足以吹飞那些很小的小虫了。”
“你说的没错,威力的强弱并不能只用对于我们人类的伤害来计算。”哥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