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妮,霓妮!”
“谁?谁在叫我?”
“是我……”
金霓妮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再次受到狂风的侵袭。她的双手紧紧按在地面上,双膝不时传来稚心的疼痛和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都在提醒着她,这场梦境如此清晰。
远处不时响起的是货车的喇叭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向她逼近着。两旁不知名的树叶,发出了沙沙响声,嘈杂的回荡在金霓妮的耳畔,湛蓝的天空,也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向闪着刺眼黄光的大货车,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很好,就带我走吧,若是梦境也可以杀人的话,请你杀了我吧!”
金霓妮的嘴巴里这句话充满绝望的话,伴随着货车刺耳的急刹声响起。没有丝毫疼痛,身体仿佛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感官知觉,她嘴角扬起的笑容有些勉强,眼角奔涌的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悄悄的滑落。左手上有小小的刺痛感,然后是凉凉液体随着血液透过手臂,流向自己的每个人部位,手臂开始逐渐发麻,她不自觉的动了动了手臂,眼睛如般灼烧着。
“好冷c热?”
“孩子,孩子,你没事吧?”
“哪,这里是哪儿,我,我死掉了吗?”
宽敞的大床上,两边垂下的粉色窗帘,微微的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金霓妮费力的睁开眼睛,火烧的灼热感依旧很真实。
朦胧中,她感觉围在床边的人有好多,眼睛火辣辣的,但她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一脸焦急的金祖光。金祖光双眸中带着混浊的泪水,左手紧按在拐杖上,右手用力的拉着金霓妮的右手。他的轻唤着依旧处于混乱中的金霓妮。
“霓妮啊……我是爷爷啊,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
“爷……爷!”
金祖光听到这句吃力才叫出的爷爷,泪水瞬间掉落下来,冰冷的泪滴让金霓妮的右手上的毛孔迅速收缩着,微微泛起了鸡皮疙瘩。她努力挤出的笑容,伴着她发白的脸庞。看上去格外的令人心疼,而站在金祖光身后的顾怀北。右拳在与她短暂的对视后,紧握了起来。
“这,这是哪里?”
“这是小峰的酒店,他刚刚通知我们过来的。”
“爷……爷,果然是,是您……”
“有些话,一会再说,身体重要。”
插话进来的人就是那个叫秦天峰的中年男人,他一边安抚着老泪纵横的金祖光。一边往站在沙发前的一位年轻男子催促着说道。
“赵医生,麻烦您过来看一下她的情况,我们这边照顾要注意哪些?”
“好的。秦总,您不用着急,我看看。小李,把听诊器拿来。”
“知道了。医生。”
金霓妮觉得头依旧有点晕,左臂上的凉意却开始慢慢消褪了,眼前依旧像是蒙了层白雾似的,总是看不真切。她移动了一下右手,轻轻的揉了揉眼睛,此时却看到了一张清秀但模糊的脸,女孩的声音很甜美。让人听了有一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金秀,麻烦您把这个体温计夹在腑下。”
“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金老,能麻烦您借一步说话吗?”
“好,小北啊,霓妮这边的情况你来照顾一下。”
“我知道了,爷爷,您放心吧。”
顾怀北向金霓妮的床前走了两步,目送着秦天峰扶着金祖光向着客厅里的沙发方向走去。年轻护士将体温计轻轻举起来,望了一眼,转身快步来到那位年轻医生身旁,两个人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你们为什么会来?”
“其实本来明叔派出来找你的人,已经找到你的方位了。后来爷爷这边突然接到了秦总的电话,所以,爷爷知道你病倒了,就立刻赶过来了。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他呢?”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金霓妮口中的他让顾怀北稍稍紧张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望着金霓妮充满渴望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将身体凑到了她的身前,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开始说着什么,刻意回避着,不想让其它不相干的人听到。
“喂,怎么样?我要的资料,你到底找到没有?”
“当然了,不过,价钱方面,可能要是之前的好几倍呢。我看过内容了,实在是太劲爆了,要是真的爆出来,绝对是重磅新闻。你也知道现在s市好几家大的周刊对我手里的这位材料很感兴趣,价钱方面,你觉得如何?”
姚嘉熙坐在一间光线极度昏暗的包厢里。他的身体轻靠在角落的沙发里,房间里的霓虹灯如同闪烁的繁星一般,不时的滑过他的英俊的脸庞,高挺鼻梁在光影里分外的立体。而跟他一样坐在红色沙发上的年轻女子,戴着一顶鸭舌帽,长长的头发,微微卷曲,在灯光的照射下,头发是非常亮眼的红色。
“你说的自然没有问题了,不过,以我们俩个的关系,总要给我一个友情价吧。”
“友情价?又是这么老套的方式耍赖,还真的是经商的头脑呢,总是想着要占人家的便宜。”
“啧啧啧,别说什么占便宜的嘛?这个有点太伤感情了吧?再说我们之间,总有别的事情比这件事要做,而且做得开心,不是吗?”
“讨厌!又来了……”
年轻女子的声音变得娇嗔,说到最后,居然起身向着姚嘉熙的方向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