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起床了吗?”顾怀北听了老人轻声的呼唤,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傻笑着挠着头,尴尬地望着门外一身藏蓝色唐装的白发老人,站在老人身旁的中年男人,左手正搭着一套白色的西装,笑着递给顾怀北,说道。
“北少爷,请您立刻换上这套衣服,老爷要您陪他去一个地方。”
“爷爷,您跟明叔进来等一下,我很快的。”
“小北,不急,我去楼下的花园转转,你收拾好再下来吧。阿明,我们下楼吧。”
“是的,老爷。”
白发老人说完就转过身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前走去,手里的拐杖在与地面碰撞的时候,发出了悦耳的清脆声响。顾怀北目送着老人的身影缓慢地走进电梯,电梯载着两人下楼,他才重新返回房间,将手里拿的西装丢在床上,抓着头发,快步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顾怀北看到自己的头发蓬乱的像一堆乱草,双眼有些发红,无奈的摇着头,打开了面池上的水龙头,听着哗啦的水声,将头深深的扎进去,屏佐吸。在快速上升的水中,他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背着熟睡的金霓妮走在放学必须的小路上,金霓妮穿着白色的校服,安稳的睡在他的肩头,轻柔的呼吸碰触着他的脸,他小声的说着那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啊!”
顾怀北将头抬起来,对着镜中的自己大喊着,然后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跌坐在浴室里,小声的唤着金霓妮的乳名。此时放在卧室书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发出嘟的一声提示音,电脑的桌面上显示出一封新邮件。屏幕上一张金霓妮的长头被风吹起,遮住了半张脸庞,只露出眼角上扬的丹凤眼,温柔地看着镜头,照片下方写着一句话,右下角的署名是顾怀北。
“如果有天,你的目光只为我而驻留,那时,我会相信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站在花园里,白发老人皱纹交错的脸上,双眸里隐隐含着泪光,伸手去摘一朵深红色的蔷薇花,却被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及时阻止,替老人摘下了那朵盛放着的红色蔷薇,右手指上被花茎上的刺划伤,一滴鲜红的血掉在绿色的花叶上,老人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的包住中年男人受伤的手,感伤的说道。
“阿明啊,你照顾我也有三十年了吧……”
“老爷,是三十一年七个月零八天。”
“阿奇也走了这么久了,多亏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这个孤老头子身边,委屈你了,因为照顾我一直单身这么多年。”
“不,老爷,我只想留在您身边,替爸爸好好照顾您。所以,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中年男人一边用手绢擦掉手指上的血迹,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片创可贴,缠在手指上,将老人的染色的蓝色手帕小心放进裤子口袋,接着从另一边的口袋拿出了一块同样的手帕递给老人。顾怀北站在两人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迟疑了很久,才开口轻唤老人。
“爷爷,我准备好了,是现在要出发吗?”
顾怀北小心的问出这句,同时目光紧紧盯着站在老人身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只是稍稍地点头,然后在老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转身朝院门的方向走去了,只留下顾怀北和白发老人在这个蔷薇盛放的花园里。
“爷爷,我们……”
“小北啊,我们一会去拜祭小志和霓绮那孩子,今天是他们的祭日。”
“爷爷,您还是不要过去了,我过去就好了。”
“不,今天我必须过去,因为我要告诉他们,找到霓妮的这个消息。霓妮离开这个家也有十二年了,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变得什么样子了,小北啊,给爷爷讲讲那孩子的事吧。”
“好的,爷爷。”
阳光下,红得耀眼的蔷薇花园里,白发老人坐在长椅上,望着顾怀北一边荡着秋千,一边满脸灿烂的讲着金霓妮的事,在上下摇动的秋千上,顾怀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认真听着讲述的白发老人,扶在拐杖的双手,微微地的颤抖着,苍老的脸上展露的笑容,却像个懵懂的孩子。
这个白发老人就是金祖光,亚洲最大的化妆品工厂金光美集团的创始人,明年的一月十五日就是他的九十大寿,关于传闻中的他九十大寿时会宣布的继承人问题,c市的各家媒体都纷纷猜测,金祖光一定是找到了十二年前音讯全无的长孙女金霓妮了,但是对于这个金光美集团的大秀,媒体手中的资料真是少的可怜。
自从金光美少爷金心志的长女金霓妮出生后,对外的保密工作就做的相当完善,直到金霓妮十二岁那年参加钢琴大赛的时候,水星杂志摄影记者唐海明冒死从拥挤的人群里拍到了一张这位神秘大秀的背影。就在这张照片公布一个月后,金心志就跟次女金霓绮身亡,这位身价不菲的大秀金霓妮也随后没了音讯,金光美集团对外宣布金霓妮去国外读书,但那之后,有很多的传言说其实金霓妮是得了重病在国内疗养,也有人说她早己从偷跑,可是最后依旧是行踪成谜,现在突然有这样的消息流出,看来是这位失踪的大秀返回了金祖光的身边。
当金祖光在顾怀北的陪同下出现在c市最出名的“死人豪宅”仙山墓园的时候,在重重保镖的堵截下,成功甩掉了各路媒体记者。
仙山墓园占地面积相当于c市的半个北平开发区,而且这个地段占尽优势,背靠奇玉山,面对沣海,视野简直好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