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脑海里也泛动那些属于自己的往事:
油灯散出温暖的亮光。
母亲拿着一套蓝布衣衫,往高幸身上一比:“呵呵。似乎小了一些;你小时候那样干瘦。却没想到现在这么结实;看来在山林中。吃得比家里好啊。”
“那里小了!刚刚好。”高幸欢颜的一把抓到手中,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小时候觉得是那样宽敞高大的屋子,似乎便小了一般;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那些小时候当宝一样捡回来的石子和树根,都还摆在自己离开时的地方;高幸眼眶热热的,将身上的兽皮脱了下来,换上了那套蓝布衣衫;那衣衫有些偏瘦。他却觉得格外的合身。
换好衣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摸着那些小时候的东西;一些本以为已经淡忘的东西,便接连的涌起在脑海。
走出了房间,母亲已经一脸笑意的站在那,口里宽慰的说:“看到你这样,便可知道这些年,那个恶徒待你不错,这样我便放心了。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妈,我不想再离开了。”高幸紧咬着嘴唇。
母亲脸上的神情却是剧烈的变化了一番。终于嘴唇颤抖的说:“那个恶徒这样照顾你九年,妈看得出来。一定和他要你帮忙的事情有关;九年将你照顾得这样好,那件事情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我看那人那日的举动,也不像那些传讯官口里的恶徒那样坏;这件事请也应该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一定要去帮他,知道吗?九年,这是多大的一份恩情。”
高幸紧咬着双唇,不发一言。
母亲叹了一口气:“我们这种山村的人,不懂那样多的大道理;但是欠了人家恩情一定要还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高幸郑重的点了点头。
母亲轻轻一笑:“其实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也没什么事;高达那孩子也时常过来帮忙;他现在已经是玄军了,哎,要是你不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也能进兴义锻体馆吧。”
一提到高达,高幸便有些欣喜,心里暗想:不知道那小子穿上玄军服是个什么模样。随即也一笑:“那是当然的,我的体格可从来都比高达要强。”
“一天就会吹牛。”母亲神情欣慰:“你要是能像高达那样有出息就好了。”
高幸挺直了一下身板:“妈,我可比那小子强多了。”
母亲脸上的笑容始终保持着,口里关切的问:“你要不要带上点粮食?腌肉也带点路上吃啊?”
“不用了。”高幸挠了挠头。
母亲伸手拍了了一下高幸的手:“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这样挠头,头发会掉的。”埋怨的看了高幸一眼,伸手推着高幸:“快走吧,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靠在门边,高幸鼻子一酸:“妈,那你要自己保重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也一定会比高达还有出息。”
母亲定定的看着高幸,手微微的颤抖,还是缩了下去:“嗯,高幸,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人说你;你一定要有出息;要是母亲能在那些人的口口相传中听到你;却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嗯!”高幸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很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中,很快便握着一个陶土小罐子跑了出来。
站到自己家门口,高幸慎重的将一张纸条放进了陶罐中,封好,然后走了出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他小心的挖开那坚硬的土,将陶罐埋了下去。
然后站在埋陶罐的上面,看向母亲,口里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妈,我走了!”身形一矮,恭恭敬敬的就朝母亲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身,头也不回的就朝村外走去,一路走着,也没听到母亲关门的声音;两行泪水便默默的顺着脸颊一流而下。
一步步的走出村外,便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埋头就朝前面飞奔而去。
坐在一块黑石上的恶徒一见高幸出来,迎了过去,想要说点什么,那一身蓝衣的少年却埋头痛哭着就朝前飞奔而去;司徒长空叹了一口气,回头朝村里一看,高幸家的门口,他的母亲犹自站在门边,朝这边看来。
那恶徒又是叹了一口气,扛着那柄巨剑,转过身来,大踏步就朝高幸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河水哗啦啦的响着。
高幸低着头,默不做声的朝前行走,自从那天夜里离开蒗蔴蒿后,已经赶了四五天路;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哎!小子,这可不像你啊,在山林中的时候;你一天话多得能把我烦死。你这样一句话不说,是怪我将你带走么?”走在高幸身边的司徒长空侧过头问。
一身蓝衣的少年转过头,盯着司徒长空,仿佛不认识一般的仔细看了一遍,才用很郑重的语气问:“到了雪峰山,一定要让那人教我能让我修炼的方法。”
“嗯,好。”被高幸这不常见的郑重神情搞得一愣,司徒长空点头答应:“那是一定的。”
“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众口传扬的人,让我母亲在蒗蔴蒿也能听到我的名字。”高幸捏紧了拳头。
“哈哈。”那恶徒爽朗一笑:“小子,我看见你在你家门口埋下了四藏,说来听听?”
高幸撑身过来,紧挨着司徒长空的粗狂面容看了一遍。
“干嘛?”那恶徒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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