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的宅子大,大奎命人在后厅堂收拾了一下,厅堂里没有任何的家什摆设,直接用来作了演武厅。
两个丫鬟一个提着宝剑,一个抱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具及汗巾。两个丫头跟在黄莺身后来到了后厅堂。大奎早已在厅堂等候,见到黄莺的两个丫头跟在后面而且竟还带着茶具汗巾,不禁暗叹:‘都说穷文富武,我这夫人也太讲究了些。’
黄莺进了厅堂脱去外罩的大红披风交给丫鬟,并从丫鬟手里接过了长剑。黄莺一身粉红劲装且腰扎缎带,如此更显得亭亭玉立体态婀娜。黄莺提着宝剑走到厅中,得意洋洋的冲大奎笑道:“夫君大人,今日奴家便演练一下我黄家的梅花剑法,你看好哟!”声音柔媚悦耳,确是荡人心魄。
大奎也是一手提着龙泉剑,闻言忙将宝剑支立在腿侧,空出双手一劲的拍巴掌,嘴上喝着采:“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好~!”言语诚恳态度热烈,巴掌拍的呱唧呱唧响。看这架势整个一位实力派马屁精。
黄莺甜甜一笑,轻轻抽出宝剑。身后的小红忙走过来接了剑鞘,复又走回原位站好。不说别的,光着主仆二人的一举一动大奎已经看出是配合了多年的。再看黄莺左手反手持剑,长剑藏立左臂后,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场中。
黄莺刚刚准备就绪,还没开始演练。大奎突然又是大叫一声:“好~!”这一下来得太突然,站在一边的小翠吓得手上端的托盘差点扔出去。大奎哪管那些,口中却赞道:“夫人往那一站便是傲视群雄一般,英姿煞爽气度不凡啊!”说着又是呱唧呱唧的一阵拍巴掌。
黄莺微微一笑,斥道:“别耍贫嘴,我要练剑了。”说着肃容而立,右手捏个剑诀缓缓起手,接着上步高踢腿,脚一落步竟然原地纵越,空中转身一式外摆腿右手拍脚‘啪’的一声。待到身形落地竟是弓步出掌,长剑依然背与左臂后。
黄莺身形一停,起身左手向上抛剑,右手一抄已经是持剑在手,接着长剑舞出两个剑花弓步刺剑。梅花剑虽是江湖中的普及剑法,但凡事怕精专。黄世杰精研劈挂拳数十年,这套梅花剑法虽是普通,此刻在黄莺的演练下却已是不凡。
黄莺自小随父亲苦练劈挂长拳(劈挂拳是长拳的一支),又善走梅花桩。如今可谓功底深厚剑术高超。黄莺的一招一式都显示出她的功底扎实,出招步步到位有板有眼,大奎看着黄莺练剑禁不住暗暗称奇。
昨夜那么折腾,黄莺到现在还是能蹦能跳,真是不简单!黄莺剑术虽简,但姿态曼妙,叫人看了赏心悦目。大奎不禁暗暗得意,自己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娶到黄莺这么漂亮且文武双全的老婆?
大奎正自想入非非,黄莺一套剑法已经演练完毕。等到黄莺抱剑收势,大奎犹自在浮想联翩,看那傻呵呵的样子说不准正想什么坏事那。
黄莺微微娇喘着走到大奎身前,二话不说上去揪住大奎的耳朵娇喝道:“你烦什么傻,我都练完了,该你了。”说着放了手走到丫鬟身边,小红收了长剑。黄莺在小翠的托盘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持在手上转身看着大奎。
两个丫鬟也都含着笑意看着大奎,在她们眼里自家小姐的武艺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却哪里会瞧得上大奎的武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她们敲破头了。
大奎伸手擦去嘴边的口水,伸手提了长剑走到场中。先是向黄莺一抱拳道:“请夫人指正。”大奎一脸肃容,哪里像是开玩笑?
黄莺冲大奎点点头道:“你开始吧。”黄莺心中觉得,战场的武艺与江湖中的武艺绝不会相同,说不定大奎会拿着宝剑傻乎乎的砍杀劈刺也说不定。大奎力气大她是知道的,但大奎究竟有什么高深武功,黄莺却一概不知。
大奎缓缓拔剑,剑一出鞘黄莺便愣住了。大奎的剑寒光逼人冷意森森,黄莺虽是武艺并不高深但对剑上却有一定的认识。黄莺不由暗赞道:“好剑!”
大奎持剑在手,遥指前方。脚下缓缓趟着步,走的却是八卦的方位。黄莺不禁一惊,难道是武当剑?武当剑可是内家剑法而且从不外传,大奎是如何学到的?黄莺虽是心中有疑问,却并不说破。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大奎舞剑。
黄莺身后的小红持了披风给黄莺披在肩上,而黄莺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场中的大奎,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观看机会。
大奎绕着圆走了两圈,长剑这才绕腕而动。轻轻地几次绕腕已是包含了剑术中的劈,挂,压,抹,穿五大技法。接着大奎退步撩剑,弓步挥扫。简简单单的两招‘钟馗仗剑’,‘倒卷肱’却是太极剑的精妙招式。随之大奎身似游龙般的疾走,长剑越舞越快。最后竟是每次出剑皆带着‘咻咻’裂风声,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式刺剑,也是腰部发力剑式万钧。
大奎此刻已经浑然忘我,他也不知自己舞的是什么剑法,总之是随心所欲剑随心走。舞到兴处,大奎原地纵身上跃,依黄莺一样使了一招腾空外摆莲。落地竟是纤毫不起,尤其是竟然单脚着地,双臂平举,大奎缓缓收步起身,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当初在天台山,大奎能数招内制服玉虚子绝不是没有原因。大奎此时已经是心如止水,剑式随心而出。已不再是任何一门一派的武术,却又包罗万象。
黄莺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大奎,口中却幽幽的问道:“夫君大人,你这是什么剑法啊?这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