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呵呵笑着伸手相扶道:“李县令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县令李元刚起身不由一愣,这通政使大人手上及衣袖上竟沾有泥浆,随时心中疑惑,但却不敢多问。
大奎笑道:“本官初來贵地多有打扰,还望李县令莫要见怪才是!”
县令李元心中不由打鼓,堂堂二品朝官下轿与自己会面不说,说话还这般客气,这却是何故。
青牛县令李元面脸堆笑道:“大人请上轿,下官头前带路便是!”
大奎呵呵笑着道:“李县令身为这青牛县父母官,劳苦功高啊!本官只是路过这里,多有叨扰,呵呵呵!”大奎满是客套,李元一时不知所以。
大奎续道:“李县令不必见外,你我二人联袂而行步行入城,正好看看这青牛镇的民情也好!”
李元闻言伸手做请,与大奎步行入了青牛镇,大奎的随行队伍紧跟其后,与李元同來的数名衙差当先开道,一路去了县衙门。
街上百姓顿足候在长街两旁,对着街上行进的队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來队伍中周老汉依然坐在马上,其子跟在一旁,军马严整,周老汉夹杂其中倒是显得颇为显眼,田风策马來到周老汉身边低声道:“周老伯,你且在此下马,找个先生写一份状纸,随后到衙门击鼓鸣冤,我家大人才好借势问案!”
周老汉恍然大悟,连忙依言下马与儿子周定元一道离开队伍按着田风指点去寻先生了,(古时百姓多不识字,若要写文书写信,需要找识字的人代笔,如此一來就出现了一个行当,叫做代笔先生,)
大奎与李元來到衙门后堂,李元将大奎让道正位上座了,又吩咐上了茶这才在一旁陪着坐了,大奎脸上带着微笑赞道:“青牛镇一派升平景象,这多亏了李县令治理有方啊!”
李元拱手谦卑的回话道:“通政使大人谬赞了,下关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大奎笑道:“李大人过谦了……!”大奎漫无边际的与李县令闲聊,东一头西一头的问话,李元只得一一作答,李元本已着人在酒楼设了酒宴,此刻眼看天黑,本想请通政使大人赴宴,但这位通政使大人好像谈兴正浓,李元又不好败了兴致,只得陪同大奎继续闲聊。
大奎与李县令正谈到兴处,远远听到外面竟有人击鼓。
大奎不由问道:“哎呦,本官初來贵地便有人击鼓鸣冤,李县令,你我不妨一同前去问案如何!”
李县令不敢违逆,起身作请道:“如此,张大人先请!”
大奎呵呵笑着起身,当先向前堂行去,李元跟在身后心中不禁嘀咕:‘何人如此不长眼,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來告状,’……。
“升堂,威武!”县衙大堂两班衙役站定,唱着堂威。
大奎与李元來到大堂,李元陪着笑道:“大人请上座,下官这便开堂问案了!”
早有衙差搬了椅子來,大奎便在正堂一侧落座,他心里清楚是谁在击鼓告状,但却不知事情的详细情景如何,此刻正好旁听以便探知究竟。
不多时,周老汉被带上堂來,进了大堂,周老汉手捧着状纸屈膝跪倒,口中大呼:“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李元坐在堂上不禁皱眉道:“周老汉,你儿子的案子已经落案,你却为何又來告状,你有何冤情从实讲來吧!”
周老汉不禁悲声道:“我儿子是冤枉的,请青天大老爷明察,替小民做主啊!”说着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李元不禁摆摆手道:“你且先止住悲声,今日通政使大人來本县视察,本官便从审此案也好叫你心服口服!”说着示意衙差过去接了状纸拿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