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元兵由树上搭建的草窝里探出头来,夜色中见大奎一身衣装是个百夫长,不仅吐出一口长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明军摸哨来了。”
大奎手脚并用的上了树,来到草窝边。看到这草窝却是由树枝搭就再以青草掩饰而成,虽是在树上,却甚为宽绰。大奎拧身坐上了草窝,那名元兵倒向旁让了让。
“兄弟辛苦啊。”大奎笑着道,虽是在说笑,却看到了这元兵手上的铁弓及三枝长箭。长箭的箭头上都绑着响哨,这是用以报警的响箭。
“你是?”元兵心中疑惑,这大半夜的突然来个百夫长,却不知是为何故。
大奎惊异问道:“你不认得我?”说着将脸向前探了探好让这元兵看清楚,元兵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是从江东边来的。”大奎不禁埋怨道。
“啊?”元兵大惊,连忙去抓响箭,大奎哪里会给他机会,只一掌砍在元兵喉间。耳畔‘咯’的一声轻响,这元兵当即软倒在草窝中。
此处身为隐秘却是视野宽阔,方圆百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大奎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没有暗哨,这才纵身几个起落下了树。脚一落地,大奎即向正西奔去,身形宛若脱兔,虽是距离土岭百丈远,却也是片刻即到了。
大奎身形不停,疾奔上岭。到了坡顶先是俯下身来细细观瞧,只见岭下建有围栏,围栏内营帐比邻而设,营中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架火盆。极目望去营帐竟是一眼看不到边。如此看来,扩廓的大军已经到了这里。
大奎慢慢爬过了坡,沿着草地下行,前方恰有一片灌木正好借以藏身。大奎纵身扑进了灌木丛,在灌木丛中小心的向前爬行一段,已到了营寨栅栏边上。此地正在暗处,元军大营中的火焰光亮照不到这里,大奎隔着栅栏的模板缝隙向营寨内观望,一堆巡夜元兵经过,却是拐了个弯去了正门。
大奎等那队元兵行的远了,当即纵身而起,空中在栅栏上轻轻一按,身形落地之时已到了营寨内。大奎沿着栅栏边向后行去,沿途躲过了几队巡夜兵士。走了一程,过了百余座营帐,却没见到大帐。大奎心知中军大帐定是在兵营的大后方,当下再不迟疑加速前行。
直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奎才见到数十座营帐环形拱卫的中军大帐。
大帐下有一个数十张方圆的基座,帐门口是一方平台。门前台上有两队元兵左右守卫,平台沿阶而下,正对着营中宽阔的马道。
若是直接冲过去,定会引来元兵的围困,能在扩廓身边的兵士,自然皆非庸手。须得想个别的法子,大奎继续沿着栅栏向后营行去。须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将元兵的粮草烧了,定会引起大乱。到时候乱中取利,不失为上策。
正行走间,突然一个营帐中钻出一个兵士来。大奎藏身营寨一侧,只见那元兵走到栅栏边上,先是慢腾腾解了裤带,然后撒了泡尿。就在其方便完了转身之际,一道黑影扑到身前,这元兵还未来得及叫喊,只觉胸前一麻随即昏倒。大奎伸手将其抄住,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一丝的异样,当下双臂一轮将这元兵由栅栏上扔了过去。
元兵的身体刚一脱手,大奎已是纵身翻过了栅栏,接着向前一纵,真可谓如苍鹰搏兔一般,那元兵身子还未落地已被大奎又抓在手上。
拎着这元兵,大奎向营寨远处疾奔一段,来到一处小树林,这才将提手上的元兵放在地上。先是解了其被封穴道,复又在其胸口处按扶了几下。穴道被封则血气不畅,解了穴道也须以推拿手法助其血脉畅行。
待到这元兵悠悠醒转,大奎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一句虚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暗夜中,大奎的声音阴冷非常,这元兵本是有些昏晕,猛一听到大奎的声音不仅‘啊’一声惊叫。
此处离元军大营尚远,这元兵就是大喊也无济于事。大奎桀桀怪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元兵哪里敢叫,心知是被高人掳了,当下双膝跪地连连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家中尚有妻儿老小,若是好汉将小的杀了,她们无依无靠何以为生?”
大奎有些不耐,挥手斥道:“行了,我不杀你便是。”
“多些好汉,多些好汉。”元兵磕头如捣蒜,连连拜谢。
大奎当下问道:“我问你,粮草大营在哪里?”元兵似有疑虑,大奎冷笑道:“我可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事情,你莫要逼我。”
“不敢不敢,粮草大营在后面,与马厩挨着的便是。”元兵对答如流,大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有何标示啊?”
“马厩的一边有草料场,过了草料场就是军粮库。哪里围了一圈的马车。”元兵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招了。
大奎再次点了点头,想了想续问道:“扩廓在中军大帐?”
元兵一愣,不仅有些怯怯的道:“小的只是一个兵士,哪里知道将军住在哪里啊?”可借着月光看到大奎面色不善,元兵忙又道:“即是将军,想必定是在中军大帐。”
“我再问你,军中有多少人马?”
“马步军共十二万,听本队的朝鲁说,三日之后便要过江了。”
大奎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想笑,但却是蹲下身对这元兵道:“今夜你现在这里睡着,我先走了。”说着一掌砍在元兵颈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