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玲开始是保守估计阿寒得睡个两三天,所以在阿寒休息的这段时间内她就陆陆续续的将马和路上要吃的干粮准备好了,不过是没想到第五天的时候阿寒还是那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她也并不是说不想让阿寒继续休息,因为这几天内阿寒不止食欲增加气色也变得更好了,这些都是好现象,只是……她之前卖萝卜和船换来的银两要撑不住了,第三天的时候初玲是紧急带着阿寒退房住去了晋北城内另家要便宜些的客栈,但银两还是禁不住花。
再这样下去难道她要带着阿寒去大街上睡了?初玲心事重重的看着坐在她对面咕嘟咕嘟喝着鸡汤的青年,和之前那嫌弃熟食的模样大不相同,阿寒现在不止要吃,还吃得多……
“阿寒。”看着他将两根鸡腿啃干净后初玲才试探性的开口询问“吃饱了?”
“唔……有点,我还想,还想泡一碗饭吃的。”阿寒带着期盼的眼神将吃干干净净的碗递给初玲“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多吃点。”没有钱这种事情初玲也不好意思对阿寒开口,她只是在心下盘算要不等会儿去后厨问问需不需要人劈柴“今天感觉还是很困么?”
阿寒眼巴巴的看着被初玲盛满的饭碗摇头:“就是,就是饿,不怎么困了……”
那意思是可以赶路了,初玲若有所思的往饭碗里舀了两大勺鸡汤递给阿寒:“吃完这个要不我们就出发?如果你真的不是很困的话。”
“出发?回,回玲玲家么?”阿寒高兴的用木勺子戳米饭“好啊好啊,我们回去,阿寒已经睡,睡够了。”
因为不用再付住店钱初玲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之后回程路上可能要委屈阿寒稍微少吃点东西了:“真的休息够了?够了的话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哦。”
“恩恩!”一听这个阿寒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吃完后他还自己跑去铜镜面前坐着将自己的左脸用纱布给裹了起来,休息的这几天内阿寒他不止是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脑子里也模模糊糊好似想起了些什么。
不过想起的大抵都是些零碎的语句,是有人问他今日去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这些他都告诉了初玲,不过因为实在是零碎过头对帮助他回忆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我感觉等你再吃一次药,然后回师门让我师父看看肯定就能好起来了。”初玲站在阿寒身后帮他将头发梳好扎起来“而且其实我还有个想法。”
“玲玲,什么想法?”阿寒透过镜子看着在认真帮他扎在头的初玲,女孩只是专注的摆弄手上的酱色头绳并没有发现阿寒直直的目光。
“我想啊,你武功不是挺好么?也许和我过几招我能探出你是哪个流派的呢。”
“和、和你过几招……?”
听阿寒的声音忽然不稳起来初玲这才抬头看向镜子,刚好就看见阿寒慌乱的将自己目光移开:“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我不能,不能打你的,你对我那么好。”阿寒紧张的抓住自己衣服下摆“这是不对的。”
“谁让你打我了,我是说我们试探试探。”说着初玲用手指弹了弹阿寒的耳垂“还有你耳朵怎么红了?”
“我没有。”阿寒有些心虚的抬手捂住自己耳朵,他是肯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刚在偷看初玲“是玲玲你弹红的。”
“噢哟,现在怎么还学会说谎了?”
“我不是……说谎。”
“行吧行吧。”初玲好笑的将梳子收起来,然后转身去拿行囊“你把帽子和自己的那个包袱拿上,我们现在就离了这儿出城。”
然而说是要出城,离开住店还不到两炷香,初玲却是带着阿寒停在了某处无比热闹的大院门口。
也并不是初玲有心停在这里,只、只是这大院里好似是在摆席。
这大院外的乌瓦白墙上都挂着大红色的布幔,门前许多小童都用盘子托着许多瓜果递给拿着请柬进门的人,阿寒不知道这里在做什么只是觉得人多而且大家看起来都好像挺开心的,就弯腰小声的问初玲:“玲玲……今天,过,过节么?”
“不是,这家人好像是在办喜事。”初玲虽然一直是记着要谨遵师父的教诲,可她师兄小时候就经常带着她混进各种人家的喜宴白宴混吃混喝,而且吃饱了还要拿油纸再偷偷包许多肉走。
‘初儿,这事情你就记着千万不要告诉师父听见没?到时候就带回去我们两个晚上偷偷吃。’她八岁的时候就听着师兄如此警告她,然后又看着师兄疯狂的往油纸里面裹白切鸡。
这边阿寒看初玲一直在往那大院内张望,便好奇:“玲玲想要进去?可是我们,不是要赶路么?”
“……我在思考呢。”
“思考什么?”
“思考要不要进去拿些吃的走。”
听到这里阿寒惊讶的张大眼睛:“我们可以进去拿吃的走么?那,那阿寒想要,吃烧肉。”
初玲是摇摆不定的,因为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和师兄在一起,而是带着什么都不懂的阿寒,换做平时她自己的话肯定早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大吃大喝了,可现在阿寒要是跟着她学坏了怎么办……
但是阿寒又想吃烧肉,这是个能多给他多拿些吃的好机会,之后五天路上可能是没办法再花钱给他买好吃的了,想着想着初玲还是心一横。
“行吧,那我们就进去拿些肉走。”旋即她便拉着阿寒绕去了这大院的南侧,这里种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