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
“一切都很可笑。”
“阿寒!”
“不过我是最可笑的。”
“阿寒!!!”
他猛的睁开眼睛,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初玲写满担心的脸。
在呆愣几刻后阿寒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子:“玲、玲玲叫我?”
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而白降正在房间中间不耐烦的将所有烛台点亮:“他这是什么毛病,睡的好好的忽然又哭又闹。”
“做噩梦了?”初玲用手绢帮阿寒擦着脸上的汗和泪水“师兄刚刚来隔壁的房间说你不停的哭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这才过来看看。”
这是启程回金垣门的第三天,他们正在中途的某家客栈歇脚过夜。
原本这几天阿寒的情况都很稳定,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比以前正常了很多,可今天晚上忽然入魔了一样。
阿寒坐在床上感觉自己烂掉的那半脸开始有了撕裂般的疼痛感,他有些无措的看向初玲,因为白降站在后面瞪着他所以他也不敢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初玲:“玲玲,我、我怕……”
“怎么了,是真的做噩梦了?没事的只是梦而已。”初玲安抚的拍拍阿寒的头“要不去泡泡热水,然后再睡?”
那不是梦,那好像是……他的记忆,他记起些什么来了,可很明显阿寒知道自己记起来了很不好的事情,他好像是个不知悔改叛徒,也就是说并不是初玲会喜欢的人。
初玲说过如果记起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她,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隐瞒,可是内心的恐惧让他没有办法开口,他无法对初玲说出这些事情。
“好一点了么?”初玲自然不知道阿寒此时是在想些什么“说起来,是梦见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阿寒低头任由初玲抚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我,我梦见了,之前被……扔在蛊洞里面的时候,好痛,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啊,不用怕的。”听阿寒提起这个初玲便是更心疼,她也不顾白降的阻止伸手抱住了不停颤抖的阿寒 “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
阿寒将脸埋在初玲的肩膀上,而藏在被褥之下的拳头已经因为隐瞒的负罪感而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