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结婚跟玩似的?”周柏灿比她高出一个头,低头审视这个曾经用心爱过的女人,往日片段如历历在目,没有谁比她伤得他更深了,无论是过往的数次拒绝,还是现在的愤然指责。

眼眶热得不行,她觉得实在丢人,怎么可以被他气出泪?如果领证就是结婚,那么她无可辩驳,确实跟玩似的。她会深深反思,不就为了一个购房资格,惹上一堆麻烦事。像她这样的好市民,平白无故,被拖进警察局,拼命撒谎,不要脸地求情,说服了这个人,又得说服那个人,前提还得先武装好自己。

被保护的人,还在说风凉话,帮他挡劫,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无论我老公渣还是不渣,都不归你管。我不离婚。”哀莫大于心死,她蔫蔫地说,应付这坛子事,以及不苟言笑的警察,她早已疲累不堪。

字不用多,只要懂意思就可以了。

正午的阳光爬入窗口,独独打在周柏灿身上,刺得他眼睛发疼,但胸口更痛,如被劈成两半。

警察警告周柏灿不要插嘴,温亮亮坐回椅子上,继续向警察求情,“我老公没有出轨,没有做错……我没看见他出轨,也没看见他做错事。他表现得相当好,顾家,工作努力,照顾孩子,勤做家务,完美得无可挑剔,简直是绝世好老公!”

她极力粉饰太平的每句话,像无卡带的音乐,在周柏灿耳朵里、大脑里循环播放,比电视剧更讽刺,废柴老公未见一丝窘迫或紧张,甚至脸上摆着胜利者的姿态,仿佛这种事是家常便饭,早就了然,温亮亮一定会无条件原谅他,还会像中邪了一样替他解围。

原炜鸣翻了翻短信,温亮亮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自己配合谎言,欺骗现场的人,或者说为了欺骗周柏灿,生编硬造把谎言的世界营造出来。

温亮亮的故事,他没少听糖糖说,美院毕业后,追随男友到澳洲读书,出国半年男友就出轨,自后感情就扑朔迷离。糖糖说,温亮亮相当爱面子,不顺心的事藏得很深。上个月毕业回国,才告诉姐妹们,早分手了。

“如果她能坦诚点儿,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找我们聊几句心里话,我们说不定就飞去澳洲,帮她惩治渣男!”糖糖不无遗憾,原炜鸣知道,读书的时候,温亮亮、糖糖和单悦翎就是铁三角,走哪里都不分开,虽然相爱相杀,但是情比金坚。

这只是轻微的民事案件,只要双方要求和解就能结束,温亮亮试图把案件归结为小误会,看似在维护原炜鸣,但同时也在减轻周柏灿恶意伤人的罪责。奈何,周柏灿被愤怒冲昏头脑,没有察觉到温亮亮的一片好心。

原炜鸣静静地看着周柏灿,怀疑他就是温亮亮追随到澳洲的男友。相当敏感的周柏灿,实现与原炜鸣的急速相触,眼底便燃起了火苗,很快眼眶因愤怒而发红。

“你要感激,你遇到的是个傻女人,还是一个死心塌地对你好的蠢女人!”声音很小,只有原炜鸣能听得见,语气相当苦涩,话头酸溜溜的,周柏灿咬紧哑关,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但是……不代表可以继续伤害她。”

原炜鸣轻轻咳嗽,避开他愤怒的眼神,向警察表达无条件和解的想法,警察点点头,批评他几句,再好好劝说几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好对你的媳妇,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别处再也找不到了,知道吗?废话就不多说,都把交出来吧。”

“警察大叔,会留底吗?”温亮亮心惊胆战地问。

警察紧绷的脸瞬间笑成太阳花,“记他们的,都不会记你的!放心啦,不会留个人案底,但是进出警局总得做记录。等我填完这天杀的民事案件记录系统,就放你们走。”

大家都松了口气,爽快交出,警察用微型一一拍下来,在电脑键盘上完成系统记录。案件简单,两三个句子就总结完毕,就是结案陈词,写太少显得工作马虎,他挖空心思,组织语言,眼尾不经意略过,扫描后系统自动生成的个人信息,忽然发现周柏灿的配偶栏写着温亮亮,而温亮亮的配偶栏也写着周柏灿。

当警察二十几年了,他从不会弄错案件当事人的名字,而这四个人的姓氏完全不同,更不可能搞混,他满脑子疑虑,翻开四人写的自述记录,又翻开他自己写的听审记录本,猛地抬起头来,此时温亮亮坐在原炜鸣旁边,咬耳朵说悄悄话,周柏灿坐在原炜鸣另一侧,垂着脑袋,不发一语。

警察怒从中来,随手拎起厚重的文件夹,狠狠摔在桌上,厉声质问:“温亮亮,你说你老公是原炜鸣,为什么民政系统里写,周柏灿是你的配偶呢?到底谁才是小三?搞半天,你们在玩我吗?”

靠墙而坐的四人,被愤怒的声音激起,心下俱是一震。保安胆子小,被唬得从凳子摔下来。警察首先向周柏灿发难:“你小子,知不知道作假口供要被关牢房?”

温亮亮听得关牢房,吓得腿都软了,忙不迭跑上前去解释:“警察大叔,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里头很复杂,内容比较多,我可以写给你看吗?”她恳切地请求。

警察对她的好感一扫而净,语气不善地指责道:“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还要我看你写出来?就现在,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清楚!”

温亮亮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周柏灿不知何时,已走到警察的办公桌前,难以置信地看着系统上的配偶信息。

关于假结婚对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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