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绯花烬>第八章——月神宿命

物间若此,一曲一场叹,差之毫厘——

月明星稀,朝夜暮零,天下第一危楼竟出现了阵阵箜篌音。天心阁乃是昙峰最高的楼,而在危楼最顶处的宫阁之中有一把琴,以南山侩木为引、千年冰蚕丝为弦做的琴,琴在楼在,琴毁楼亡。早早的就到了天心阁,既然是赴约还是先到的才好,阿婧一身白戎轻裘坐在箜篌边上,抚映浅筝,一阵琴音从楼中传出,有个黑影从她的背后掠过,她并不在意,继续谈她的琴。

难道就没有察觉这弹得是九天玄女功吗!琴音把楼外方圆几里的东西全部震开,楼下的落花也瞬间既而花团紧簇、芬涌而上,楼里可以看见这楼外有一道屏障,似无形的网。可是阿婧最终还是没有发功,只是个前奏罢了,因为她知道,客人到了。

“天微渐凉,外面风大,阁下在外面等了那么久,难道不进来吗?”

“婧姑娘,人中之凤,绝貌无双,看来传闻似不假,不过……这就是你为震江湖的九天玄女功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啊!”渐渐地屋外的黑影走了进来,可以看出那是个女人,但她身上没有木檀香,好像跟昨晚的那个人并非相同。她蒙着面纱,一袭黑衫,手中还拿着一把剑,看见上面刻有一个“月”字。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拜月教的人,难道是和安梓若一样,是潜藏在中原的余孽,都知道、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世。在她自己的记忆中,缺失而很多,就如其所说,她从来不记得也不知道八岁前的事情,她甚至怀疑,在自己记忆中的那场大火又是从何而来,每次想到有那么真切,但是的确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她记得弑父杀母的叛逆,惨案终指又与拜月教有关,岂能怀疑自己的师傅而相信邪魔外教的拜月之人。也只不过是拜月教近几年势力萎亏,以蛊召外教,扩大势力,找上自己可能就当做是一个幸择罢了。

“拜月教,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去研究其他人的武功招数的吗!光靠引招可是行不通的,想看我的九天玄女功,等你拜月教消萎之时,你自然就看得到了!”

“好大的口气!真不愧是考冰心诀杀人不留情的婧姑娘!不过我拜月教的生死存亡也并非只是你的一凭说辞而成的,创教几百年来也未曾有过灭顶前兆。倒是你们雪羽楼,如今都七易楼主、改名换姓了,这民心难聚,恐怕该亡的是你们吧!”

传说拜月教源于道教,合集了佛教精髓、东瀛的术法和苗疆的巫蛊,以月为神明,拜月教主为最高领袖,教徒众多,皆为女尊,白衣圣手。创教百余年来,一直位于云贵两广之地,以澜沧为界,灵鹫山的月宫便也与中原的昙山雪羽楼一样,鼎盛之处。凡是苗疆之人都知道,英明神武的大祭司是月神之子,虽说女尊男卑,但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教中势力逐步扩大。不过那位拜月教的大祭司凫晨早就已经不是现在人们口中说的“凡人”了,他已经修炼成脱离人魔的幻灵,他手下的人没有反叛,说这次要迎神女归宫,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可能是月神血脉的记忆,阿婧竟然知道拜月教的圣记,按理来说从出生到现在,他记忆中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拜月教的任何一个人,但却又为何对拜月教这么了解。说她是侍月神女,并未只是因为她是月神血脉,试问一个外教的人,若非继承嫡亲血脉,哪会了解的那么一清二楚。

阿婧有些怀疑自己,她不肯定自己的身世,面对这个从拜月教而来的黑衫女子,她竟有些心寒,明明是寒风瑟瑟,轻裘下的手竟然在出汗。舍瑟琴而起,缓缓走到黑纱女子的身侧,楼外的花簇顿时散开了,那张无形的网撤了,阿婧对那黑衫女子完全放松了警惕。可对方却没有这么容易打退堂鼓,掌中藏针,便就一直等着阿婧放松的那一刻。

自始至终,她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师父——

“说吧!你约我出来绝对不是斗斗口舌这么简单,有什么事情你直言便是!”

“婧姑娘可还记得息止夏……”可真如泼冷水一般,她瞬间清醒,这个名字就如烙印一般,刻骨铭心。“他让我带一样东西给你,说你看过就会懂,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护花铃?”面纱下的嘴角上扬,看出阿婧脸上的一丝不安。凫晨不仅是拜月教的大祭司,当然还是息婧宸的兄长息止夏,护花铃在她的记忆中是他的护身符。她的记忆只是当初息家灭门,失浴大火,息止夏不顾亲缘血亲,见死不救,兄妹之情早就黯淡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入了拜月教,做了苗疆举目的大祭司,难道此举此形是要兄妹相认?不过当今这局势,雪羽楼与拜月教水火不相容,也只能做仇人。

“原来,他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呐!”阿婧向黑衫女子的身侧走去,望向楼外的明月,十多年的血亲血脉,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亲兄妹。感叹人生,她从来不记得有过哥哥的庇护,厌烦了现在的生活,武林纷纭,物竞天择,生死全凭手中的那把剑。

刀尖噬血,嗤嗤一生,可叹、可悲、可哀,何时才有一世长宁!

黑衫女子趁着阿婧感叹出神,竟以掌心相对其背后空门,瞬间刹时,有人飞出楼外,但并不是阿婧。想对这个人中之凤有所图谋,当真也是不自量力,两两掌心相对,想跟阿婧拼内力,真是找死。黑衫女子坠入楼下,幸得有人接应,否则这出其不意早会粉身碎骨,面纱脱落,那女子面容清秀,想不到竟然是上官小榭。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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