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名年近四旬的披甲文士巾将领将手中的肉食随手一抛,站起满面堆笑的拱手叫道:“竟然是如此青年的三位小将军!先前我远远望见汝等三人领军猛攻河对岸的万余黄巾蛾贼,麾下之军虽少,然而却勇不可挡,打得这黄巾蛾贼抱头鼠窜。”
“当时我还以为是汝南郡中的什么名臣宿将所领,没想到竟是两位邱将军与朱将军啊!三位如此年纪青青,便可统领数千豪勇之士出征,想必定是系出名门之后。请恕鲍某识浅,未知三位青俊出自天下何门?”
邱易三人好一阵尴尬,时人最是喜欢见面问家世。家世高的常得他人的敬重,家世低的常得他人的轻视。以前常说什么不以出身举良才,在近数十年来,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笑话。此时或许还有,不过几乎少的可怜了。
邱易是没有兴趣回答鲍校尉的问话,只得捅了捅身旁的邱瑞,邱瑞倒是大大方方的拱手说道:“我等三人皆是召陵的豪长之子,并非什么天下名门。”
鲍校尉一愕,神情转淡,淡然的说道:“原来是召陵的豪长之子,却不知三位在汝南身居何职啊?”
邱瑞与朱勉同时出言,邱瑞说道:“我等尚是白身。”不料朱勉却说道:“我等三人乃是召陵军之一部军司马。”
朱勉话音刚落,在坐诸人同时一愕,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中肉食纷纷落地,个个抱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鲍校尉指着三人大笑道:“豪长之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召陵军之一部军司马?哈哈哈,笑死我了,召陵区区百里万户之县,竟然出了一支以召陵为名之军,与三个别部军司马?哈哈哈,小子,你等莫非是在玩过家家不成,这军司马、校尉、将军什么武职随便可以乱封?今日竟然在我等朝庭的真正重将面前呈威风?笑死我了,哈哈哈……”
朱勉气得面色通红,双拳急握的瞪视着鲍校尉。邱瑞急忙拉住气愤勃的朱勉,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邱易在旁暗自叹息,朱勉还是太过年青了,真的把自已这一部军司马给当回事了。
邱易曾向车腊请教时得知,在秦代以前,朝庭的武职将军名号只有大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偏将军、裨将军。到前汉的文帝时,始有车骑将军、卫将军。到前汉的武帝时,又专为冠军候霍去病专设一重号将军,骠骑将军,位次于大将军。
自武帝征匈奴始,之后将军名号日益繁多,如骁骑、楼船、材官、伏波、2师、度辽、龙骧等,或以所领部队,如骁骑、材官;或因奉行的任务,如李广利攻2师城;甚至或因童谣,如龙骧。随立名目。而绝大多数则取威武之名,如冠军、扬威之类。
这些杂号将军平时不常设,遇事授权,事毕则勉。近些年来朝庭的战事不多,朝中的有名重号将军少得可怜,杂号将军更是一个也无。二千石的中郎将一级,已是领兵征伐的最高将领了。如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北、左、右中郎将都是代天子征伐,行假节的大将。
而比二千石的校尉、都尉一级,则是军中实际领兵征伐的主要大将了,其地位仅次于各将军。鲍校尉自言自已是朝庭的重将,可说并没有说谎。因为身为校尉,手下一定会有自己统领的军队,而将军与中郎将却不一定有自己的军队。
即使是龚彰这五百石的一县县长,比起鲍校尉的等级都小上不少,何况是自已三人这私下任命的,一部义勇军军司马之职呢,真说出来只会得到他们的笑话。可朱勉却偏偏说了出来。
鲍校尉笑毕,戟指三人大喝道:“汝等三人好大的胆,竟在我这堂堂的校尉面前拿大,还说什么甲胄在身,不能大礼拜见。区区白身贱民,也敢如此妄自尊大么?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本校尉今日要好好教他们该如何的见礼。”
二十余名护卫哄然应诺,就要上前来捉住三人,邱易三人一阵心慌,朱勉更欲拨出随身的配剑反抗。此时鲍校尉身旁的一员将领笑盈盈的上前劝止道:“校尉大人,见礼什么的没有那么重要的啦,还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啊!”
鲍校尉这时才一拍额头,笑道:“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我都被汝等三个混帐东西给气糊涂了。”说着拍拍身旁的那员将领说道:“告诉你们,这才是一部真正的军司马。本校尉麾下有三千虎贲,除了千人是本校尉的本部兵马外,只有两位统领千人的别部司马。至于你们那个什么军司马,纯粹是闹着玩的。”
“不说这个了,我且问你们,在我领军与贼人们交战时,你们将贼人的千余辆辎重全部缴获,不知其中有多少的财物与玉帛?”
邱易三人被这大转折弄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在鲍校尉不耐烦的眼光下,邱瑞拱手说道:“我军正自忙着俘虏贼人,收缴兵械,未及察点财物玉帛,所以,不知有多少……”
鲍校尉不奈的说道:“一群下贱的蛾贼,杀了便是,还生俘什么,平白的浪费时间。我也不管其中有多少的财物与玉帛了,统统给本校尉送过河来。”
邱瑞愕然无语,朱勉却气鼓鼓的问道:“送过河来作甚?”
鲍校尉不竟被朱勉给气笑了,叫道:“自然是交给本校尉来犒赏立下大功的三千南军虎贲了,还能是做什么。”
朱勉硬梆梆的顶撞道:“哦?我军于召陵城下大破十五万陈国黄巾蛾贼,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