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经典,明刑律,有名望,有文采,有家声的士家子弟才能入得杨氏之眼,韩易虽然不是粗鄙不文之人,但也只算是识字而以,自然入不了杨氏的法眼。
韩易问道:“听说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何大将军去年新立,正是缺人之时,老哥为何不想法投在何大将军麾下?”
鲍鸿有些微醉的嘲弄道:“何遂高?呵呵,不是老哥我说他。何遂高也算是有能之人,早早的就将其妹何皇后送入宫中服侍陛下,在辨皇子出生之后,何氏就正式达了。说来何氏虽是出身于南阳屠户,专擅屠羊,与我等寒门有共同的语言才是。”
“然而何遂高自视甚高,不是对名士虚心求纳,就是对豪门世阀趋之若骛。对我等寒门是不屑一顾,一年来没有提拨征召过一名寒士,反而提拨了不少名士豪门子弟,从而让天下寒门冷了心肠。何遂高与名士豪门相交,目的是想把何氏抬为与袁、杨一般的士阀之家。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对的。”
“只是何遂高显然弄错了一件事情,就是何氏乃是外戚,非世族,是借了何皇后与辨皇子的光才上位的寒族,寒族是天生不讨世族之喜的。外戚就要有外戚的样子,可他一心想朝世族的方向展,不断的讨好巴结世族。到最后,只会让世族中人瞧之不起。若辨皇子顺利登基则罢,若有反复,必被世族寒族同时所弃。最终里外都不是人了。”
韩易喑叹,鲍鸿不说其才能如何,身为豪族寒士出身的人,并无家族长辈的提点帮扶,只是在雒阳城混久了,就对雒阳官场上的政情如此的了解透澈,能知晓何人可投,何人不可投,不得不说他也是一个聪明人。
韩易又问道:“十常侍在帝之侧,可以奉天子之令指使群臣,权势之大,比大将军、三公更盛,大哥为何不想去投靠他们?”
鲍鸿哈哈大笑,指着韩易笑道:“贤弟这是考较老哥呢。”鲍鸿一口饮干杯中之酒,说道:“贤弟那是没有见过十常侍,但应该听说过陛下常说的一句话‘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吧。可想而知,这十常侍们的年纪有多大了吧。再过几年,十常侍就要纷纷告老离宫了。他们在宫时,因党锢之祸得罪了天下无数士人,离宫之后你道他们下场会如何?老哥可不想在数年后,遭至士人们的清算。”
韩易听了连连点头,忽然想起召陵的前任县君龚彰来,听闻他曾经攀付到雒阳的某位贵人,只要贿之金帛,就有可能高升而去。龚彰曾因得罪过袁氏,而与袁氏有过结交,以那贵人喜好金帛的品性,极有可能就是袁氏嫡子袁术袁公路了。
韩易曾受龚彰的提拨,现在又与鲍鸿有所结交,算来自已早就属于袁术的一路人了,只是暂时身份低微,尚不入袁术之眼罢了。若是日后步入了官场,不管愿与不愿,只怕都与袁术脱离不了关系,被人强行的划入袁术一党。不过还算好,自已也是赵谦的下属,赵谦的家世在朝中也不算低,只在袁、杨二氏之下。只要扯上他的旗帜,将来应该不算太难混。
不久,鲍鸿醉了,侍妾前来搀扶鲍鸿回房休息去了。韩易在仆人的指引下,慢慢的渡回客房。临时还去护从们的住处看了看,四人一间的小屋,占了五、六间之多,与鲍府的仆人们比邻而居。韩易见到他们已然安睡,就没有再去打挠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