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轻歌,终是有人明白他心的痛,还是他至为尊重敬爱的母后。
而那一声关切的轻唤,仿佛将他紧紧捂在心底的无限痛楚切开了一个口子,让那些痛意慢慢在从弥漫升腾起来。
“哎,那个霜儿,母后上辈子是否亏欠了她的?如今竟要我的恒儿与诺儿一起,用两颗心一起去偿还么?”卫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觉轻声感叹道。
闻言,轩辕恒沉默了一阵,也自嘲般轻笑问道:“母后,儿臣的后宫之,没有人比慕容映霜更美么?没有人比慕容映霜性子更出尘脱俗么?没有人为儿臣生下皇子皇女么?可她为何能让儿臣心痛?”
“或许,是你上辈子亏欠了她的。”卫太后柔声劝道。
“儿臣并不信这些!”轩辕恒低首说道。过了好一阵,直到他让自己适才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才重新抬起头,站起坐回了自己原先的座上。
“母后听闻,今日朝堂上又有大臣劝谏皇上尽快选秀了。”卫太后见他神色已复平静,不禁问道。
“劝谏之人居心叵测,儿臣自不会理会他们。”轩辕恒冷道。
“可明年便是选秀大期,皇上这秀终是要选的。再说后位虚悬至今已有五年,这在帝王实在少见。母后并不清楚皇上是出于何种考虑,坊间传言却说皇上是因为对先赵皇后难以忘情。”
“世人爱怎么说,便由得他们吧!”轩辕恒事不关己般冷冷说道。
“可是母后知道,你与先赵皇后并无多少情份。当初你登基之时,也不过是按你父皇的意思立她为后而已。”
“因为这继立皇后之事,儿臣想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轩辕恒道。
“那么皇上心目可有合适人选?当初地位最高的五位宠妃,如今便只余魏容华、郭容华与徐容华了,按理,皇后应在她们三人选择。除非又有新妃深获帝宠,步步高升!”卫太后肯地帮爱子分析道。
后一种可能,倒是她极不愿见到的。一切平平淡淡,按步就班,才是恒儿作为帝王所应走的正路。
新妃荣宠,一步登天的背后,又将有怎样的腥风血雨,以及爱恨情仇?
爱恨伤心也伤身,她可不愿她的恒儿,再为哪个女人受伤痛苦一次。
见轩辕恒默不作声,卫太后不禁又劝道:“唉,难道你也与诺儿一样,继续对霜儿的生死存有侥幸之心?可即使她活着回来,身为慕容嵩的女儿,她此生也与后位无缘了。诺儿糊涂,你怎能跟他一样,继续消沉糊涂下去?”
“母后教训得极是!”轩辕恒正色站了起来,“儿臣定当回御书房反思己过。”
在母后面前失了自制倾诉一番之后,内心的苦楚貌似得以渲泻减轻,他也必须回到御书房批阅今日的奏折了。
轩辕恒转身离去之后,卫太后不禁在房暗叹。
作为母后,她对他内心的痛苦无能为力,也只
有劝他谨记自己的职责,暂且放下那些儿女情长了。
在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前,轩辕恒决定先回寑殿乾元殿换下那身繁重龙袍,却在抵达乾元殿大门之时,听到内侍禀报,容华魏芷芸正在前殿请求接见。
魏芷芸,怎会主动前来求见他?
轩辕恒不禁有一丝疑惑。
印象,这魏芷芸向来傲气孤清,与一众日夜期盼君宠的嫔妃并不相同。
因此他向对她印象不错,也相当欣赏她那孤清而不媚俗的性子。加上她又是向来刚正不阿、了无私心的魏太保的侄女,他对她倒有意提携,早早便将她列为宠妃之一。
只是,他以往虽按后宫惯例每月宠幸她三夜,她却始终未能为他诞下龙嗣。
之后,便是慕容映霜入宫,然后一切便乱了……他曾经认真订立的规矩惯例,在不知不觉被他逐渐弃置。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再也没有关注过那个性情孤清的魏容华。
说实话,慕容映霜的清冷性子与她倒是几分相似的。
或许,自己向来欣赏的女子性情,便都是如此吧!
只是,既然她傲世孤清,此番又出于何种原因,主动到他的寑殿来求见他呢?须知,他早在宫立下规矩,若非自己召寑,任何嫔妃皆不得擅来乾元殿求见。
“传魏容华来见!”心疑惑着,他已大步踏进了见客的偏殿,坐下等着魏芷芸。
很快,魏芷芸便在内侍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对着他恭敬行礼:“臣妾见过皇上,愿皇上吉祥安康!”
“免礼!你来见朕,可有急事?”轩辕恒抬眼望向她。
魏芷芸从头饰发髻到宫装衣衫,仍是一身脱俗清雅、与众不同的打扮。这一点与慕容映霜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只惟一不同的是,慕容映霜的清雅是真正的不事修饰,不仅娇俏洁净的脸上粉黛不施,发髻上经常只在鬓边插几朵小花了事。
而魏芷芸的清雅却是经过精心修饰的,蛾眉淡扫,发挽珠钗,虽不繁复却是恰到好处。
心又再隐隐地痛了起来。
轩辕恒为自己看到眼前的妃子,却想起慕容映霜而感到懊恼痛恨。
霜儿啊霜儿,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若有一日让我寻到你,我该如何让你偿还今日给我的痛楚?
尽管在母后面前装作不再幻想你还活着。可是我如何能够相信,曾经在我怀温柔浅笑的你,早已与我阴阳相隔?
“伯父今日谴人入宫问候,说到群臣今日在早朝上劝谏皇上加紧选秀之事,臣妾思虑再三,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