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留在房内,他也下令让侍女扔出去的。

与其让他扔掉,还不如她自己老老实实带回去好了。

寂静的房内,油灯扑闪,忽明忽暗。

轩辕诺已靠在座背上悄然入梦。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改变……”

小女孩纯真无比的声音,在耳畔反复响起。

她的笑容如此纯净,灿烂至极,又纯美至极。

如仙幻天境般的摄政王府后院内,一身蓝色蟒袍的十岁小王爷,与一身白衣的慕容府庶女,拉钩约定,那发自内心的笑,如此快乐,又如此真诚……

在梦中,那一幕幕,那一声声,竟变得如此真切清晰。

可是,即使是在梦中,他也知道,这一切早已远远逝去。当初的那个约定,永远都不再可能实现。

人生便是如此,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永远不可能再得。

两人的人生便如两条直线,一朝相交,若不能从此紧密并行,便只能是交叉错过,以致渐行渐远,永没有了再次聚首的可能……

一滴清泪,从那紧闭的桃花眸中,滑落到那俊魅得世人惊妒的脸……然而,梦中快乐拉钩约定的两人无法得知,就连睡着之人,也无法自己感知!

……………………………陌离轻舞作品…………………………

翌日便是三月初五。

逢五的日子,含章殿中的人都知道,今夜皇上必然会驾临华碧苑。

临近黄昏,轻歌与漫舞仍在苑中繁忙张罗,分头指点众宫人内侍准备着皇上到来后的晚膳、沐浴与就寑事宜。

慕容映霜静静地看着她俩欣喜而认真的俏脸。她无法想像,她们两人如何能一面分别听命于轩辕恒与轩辕诺,却又能在侍候她起居饮食的每一个日夜中,总是做得如此用心,如此细致。

轩辕诺说,在这皇宫之中,除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所有的内侍与宫人皆不能相信。

其实,若不是昨夜无意中听到他与漫舞的那番对话,她会一直把轻歌与漫舞两人当作自己的心腹之人。

她曾经暗暗庆幸,自己不得已离开娘亲孤独入宫,却有幸得到轻歌与漫舞两个得心的贴身大宫女。

她们是那么冰雪聪明,照料起她来是如此得心应手。她们总能想她之所想,知她之所需。有时,她甚至觉得,她们两人对她的关心了解甚至超过了她自己。

却原来,她们来到她身边的目的,竟是为了向皇上和赵王禀报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轻歌!漫舞!”她对着正带着众人忙活不已的两人轻声唤道。

“娘娘有何吩咐?”轻歌转过身,脚步轻盈地来到她面前。

“娘娘,皇上有四日不曾到来。今夜前来,娘娘便已经出月子了。”漫舞掩嘴笑着走近,“皇上今日定然龙颜大悦!”

慕容映霜没有理会漫舞的话,只淡然道:“你们在我寑房内设上一张香案吧!今夜离磐儿离去,已超过一个月了,我这作娘亲的,也该拜祭思念他一番。”

轻歌与漫舞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解娘娘为何会突然有此想法,不过见慕容映霜神色与语气皆是坚决,也便只好齐应了一声,一同着手准备去了。

日落之后,轩辕恒穿着一身黑色龙纹常服,大步踏进了华碧苑。只见轻歌与漫舞领着一众宫人内侍正在庭苑前垂首迎候,却惟独不见慕容映霜。

“为何不见慕容容华?”望了一眼齐齐下跪迎驾的众人,轩辕恒对着轻歌问道。

“回皇上,娘娘正在寑室内候驾。”轻歌无奈答道。今日不知为何,慕容映霜不愿到院前迎驾,她也便只有如此回禀皇上了。

“晚膳尚未用过,她为何却回到寑室中去了?”轩辕恒疑惑说着,抬步走进了寑房。

偌大的寑室内一片寂静,烛光幽暗。轩辕恒惊疑地发现,慕容映霜正独自跪在寑室一角的香案前,双手合十似在祈愿。听见他进来,她凄清的背影不动也不动。

“霜儿?”轩辕恒轻唤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

慕容映霜犹自跪在香案前闭目祈祷,默然不语。

“霜儿,你在这里作什么?”轩辕恒又再轻问,“朕来了,你为何不理朕?”

慕容映霜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却没有转首向他看来,只是悲伤地盯着香案上的三支清香,轻声说道:“请皇上恕臣妾未能及时迎驾之罪。”

“你……为何跪在这里?”轩辕恒又再问道。

“磐儿离开臣妾已足足一个月又四日了,他实在太过可怜!臣妾今日才想到,要为他烧上三柱清香,祈愿他下世投胎为人,一定要睁大双眼寻一对好父母,莫再似此生这般,遭自己的生父算计谋害……”慕容映霜的声音初始仍带伤感,说到后来,已充满了冰冷恨意。

“你说什么?”

轩辕恒满上的疑惑之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也变得冷冽无比。他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位满脸悲伤地跪在地上的妃子,正在故意挑战自己的权威!

慕容映霜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转过身来直直看着他,脸上不知何时已覆上了一层薄霜:“臣妾在为我们的磐儿祈愿,下世投胎为人,一定不要枉认父母……”

轩辕恒冷脸盯着她,没有言语。

慕容映霜突然自嘲般冷笑一声,道:“哈,臣妾是多么愚蠢,竟然还能相信这些祈愿能成真么?臣妾如今终于明白,所谓的流星许愿,不过是虚假;所谓的上元放灯许愿,竟然是个恶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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