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听了果子的话,脸上颜色不变,心里却是立时变了滋味。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怎么着?她想,我刚一走,老狐狸就跑到金婉心面前,去卖他那一身不值钱的老狐狸肉去了?
强压着醋意和怒火,她不肯在果子和小桐面前失态,自顾自的上楼回房休息。小桐和果子站在楼下,果子低声问小桐:“奉天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特别冷?”
小桐一点头:“嗯,是冷。”
果子又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吧!”
小桐这回一摇头:“我不饿。”
果子实在是想为他干点什么,然而他一无所求,她便有些讪讪的:“那……那你也歇着去吧,太太要是叫人使唤,有我呢!”
这话说得对了小桐的心思,他转身就走,留下果子看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一眼。
一天过去,到了晚上,陆克渊回来了。
进门之后见到了希灵,他很诧异:“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给我来封电报?”
希灵看了他那副理直气壮的嘴脸,心中越发的有气:“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陆克渊当即望着她笑了:“刚到家就要升堂了?”
希灵反问道:“怕了吗?”
陆克渊走到她面前,一边解衣扣脱衣服,一边答道:“我不做亏心事,也就不怕你这个小鬼叫我的门。说吧,你想怎么审?”
陆克渊这样满不在乎的一派坦然,希灵看在眼中,更生气了:“你连着几天不回来,是跑到哪里去了?”
陆克渊脱下西装上衣,随手往沙发背上一搭:“去了好些个地方。”
“也有金婉心那里吧?”
陆克渊一点头:“有。”
希灵本来是很喜欢陆克渊这股子云淡风轻的劲,然而今天,她第一次被他的云淡风轻惹恼了:“我说过,不许你再去勾搭她!”
陆克渊抬手把领带也扯了下来,又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没勾搭,是去谈几句正事。”
希灵提高了声音:“你每次都说是和她去谈正事——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就知道那么多正事?她不就是认识几个日本人吗?只要我想,我也能认识!”
希灵从来不和陆克渊吵架,于是陆克渊诧异的看着希灵,再开口时,语气就正经多了:“希灵,别闹。我们一起过了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吗?”
希灵憋了满腔的话,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一句说起才好,急得用力一跺脚:“不是——我信得过你,可是我看不惯!你懂吗?我看不惯!小桐还是个大毛孩子,他多看我一眼,你都生气,你都要把他送到奉天去,可是你自己呢?你当着我的面和那个金婉心勾搭不清,你说我生不生气?”她又狠狠的一跺脚,跺得整个人都是一晃,重复着大喊道:“你说我生!不!生!气!”
这一嗓子喊出去,她缺了氧气一般,眼前黑了一瞬,嗓子干巴巴的做痒,她咽了口唾沫——她的一切都脆弱,都禁不起消耗,一嗓子就把她的声音喊嘶哑了。阵序鸟才。
陆克渊惊愕的看着她,眼睛睁大了,显出了深深的双眼皮痕迹。希灵怒视着他——这一回,连他美丽的大眼睛都不能让她心软了。
惊愕过后,陆克渊笑了一声,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笑法。
“我以为……”他只说出了三个字,没有下文。
他以为希灵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他们两个会是志同道合。而且他扪心自问,当真是没有逾矩的行为。金婉心对他动手动脚,他可是一次都没有回应过。
走到希灵面前,他张开双臂抱了抱她:“你误会了,我这些天是去见过金婉心,但是一共只见了两次。我说我还去了好些别的地方,你怎么就不问问呢?”
希灵仰脸问道:“那你还去了哪里?”
陆克渊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去了李孝忠家的大门口,送他上西天去了。”
然后他抬起头,向下看着希灵的眼睛:“下一个,就是白子灏了。”
希灵听到这里,果然就转移了注意力:“你决定怎么干?”
陆克渊反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希灵移开目光,扭头望向了窗外,一瞬间想起了许多的旧事,想到最后,她轻声说:“当然不能让他像李孝忠这样死得干脆。”
陆克渊又问:“知道是谁向我透露了李孝忠的起居时间吗?”
希灵一摇头:“金婉心呀?”
陆克渊笑了:“是何养健。”
“他不是白子灏的人吗?”
陆克渊笑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明着告诉我,是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我也还是摸不准。”
希灵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出个结论来。
这时,陆克渊又告诉她:“我听说,白子灏那边已经乱了。”
陆克渊这话真实不虚,白子灏的确是乱了。
六神无主的坐在家里,他的面前站着何养健。他现在没心思再去挑剔何养健的身高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何养健一脸呆滞的死相,摆明了是无话可说。
容秀也听说了李孝忠的死讯,所以不敢再去贸然的打扰丈夫思考。人在厢房守着玉恒,她强忍着不叹气,并且在心里忖度着一片言语,想要劝白子灏赶紧收拾细软,让自己带着他和玉恒逃之夭夭。
抬眼再去看玉恒,她那一声叹息忍无可忍,还是从她的口中溜了出来。
活泼而又听话的、天天叫妈找妈的,对着小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