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拉斯维加斯,灯火通明。

静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住处,小小的一室已经是她仅能承担的所有,她没有学历,无法找到像样的工作,加上昂贵的医药费。

这些东西都已经压弯了她原本挺直的脊梁。这些即使再难堪,她只得去做高档酒店里那些赔笑的工作。

那些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小费不菲。能进入那些酒店的客人都非富即贵,就像萧正。

桌子上摆放着一堆缴费单,房租,水电,暖气,还有妈妈的医药费,这些都让她心力交瘁。

几天前房东的话还在耳边晃荡,她已经几个月没有交房租了,如果再拿不出来钱,就要被赶出去。当然房东那些暗示性的话语她不是没有听明白,只是她讨厌那个猥琐的男人。

“陈,你已经几个月没有交房租了,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对吧,我也要吃饭的。”

四五十岁的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的目光让人厌烦,但静阮不得不笑脸相迎。

“当然,陈你这么年轻,况且还这么漂亮,不如……”说着不忘舔舔嘴角,下流的顶了顶胯部。

静阮不想和他多牵扯,拿出厚厚的一个信封,礼貌的道歉,付了拖欠的房租,把门关上,阻挡了那道下流的目光。

那些钱是刚刚取的,她的‘劳动’所得,屈辱吗?在生活面前,这些都是无关重要的存在。

她做过很多工作,但只有在整理的收入才能维持她的生活开支。

清洁工,酒店的包厢里最下等的工作,客人走后需要马上收拾干净。到处散落的垃圾,酒瓶,甚至是客人的呕吐物,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清理干净。

有时候客人看见她的样子,愣了一会也会给一笔小费,她很感激。

但来这里寻乐子的男人有几个是正人君子呢。在一次清扫包间的途中,她被压在包厢的沙发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浑身都疼的哆嗦。

当酒瓶砸在客人脑袋的上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片茫然,事后酒店为了息事宁人,开除了她,她身上仅有的钱也赔光了。

那个时候她就想,都是工作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年轻女孩穿着制服,曼妙的身姿,只要你想,她可以是你想要的任何模样。

她扮演兔女郎最拿手,吃豆腐是常有的事情。

以前也有个男人说过,她的那双眼睛眼含水光,不说话的时候,最是让人心痒难耐。她总是带着那双小小的兔耳朵,在包厢里软软的哥哥哥哥的叫着。

不断的有男人想要把她弄到手,每当那个时候,她就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着令人作呕的姿态,用软的滴水的声音撒着娇,只要给钱她什么都能做。

原本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瞬间让人倒胃口,通常得不到的才会让人心痒痒,这样送上门的反而败兴。所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让她觉得无法承受的事情。

被男人当玩物一样在沙发上亵玩的时候,她总在想,以前那个人是不是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对她的。

想到这里,忽然推开身上几双大手,作呕的吐了出来,客人嫌弃的一巴掌甩过去,瞬间让她耳朵嗡嗡直响。随即兔女郎的胸口被塞了一大笔小费。

直到浑身被酒淋湿才被酒店的内侍使个眼色抬出包厢。

嘴角已经被裂了,木木的疼。

她蹲在楼道的角落里,用冰袋捂着破裂的嘴角,仰头,看着月光照射进来,

如果这就是生活,那么,还有哪些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她抚了抚心口的位置,原本会因为见到某个人而用力跳动的心脏,如今也平静如水。

自嘲的笑了笑,她已经不是当初清水寺外祈求爱情的少女。

他也不是那个在日本街头拉着她奔跑的萧正。

他们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因为出众的外表和隐忍的性格,静阮才被调到了酒店最顶级的包厢服务。

这里出入的客人,即使出于表面的功夫,也是绅士,有礼的样子,关键是出手阔绰。

整排的落地窗前,一个高大英挺一脸冷漠的男人端着水晶杯俯视着整个堕落之城。

“老板,时间到了。”何助理站在沙发前盯着手上的行程单汇报道。

“现在几点了?”

“嗯,九点整。”

男人刀削的侧脸,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无不显示这个男人的冷硬。

何助理刚说完,整个酒店广场上的灯光瞬间都亮了起来,随着音乐的响起,广场上的喷泉喷洒而出,在灯光的映射下,梦幻十足。

“走吧。”冷酷的声音,猝了冰一样,让人心底生寒。

顶楼又来了客人。

静阮早已按照客人的要求,换上了高中女生的制服,静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有片刻的失神,随即甩甩头,甩到多余的心思,拍拍脸颊开始工作。

刚走近包厢,静阮就觉得有些奇怪,一点声音也没有,还以为客人有事没来。

慢半拍才在昨天那个位置发现了那个男人。角落里的灯光不明,男人双收交握放在膝盖上。

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在看见静阮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出声。仿佛几年前那个少女又回来了一样,穿着制服的少女,天真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让他一阵心悸。

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静阮见到萧正习惯性的正襟危坐。

一直很久,两人都没有出声,窒息的感觉让人很不好受。静阮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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