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乔大人,我看你的人就没必要上了吧?就对付这么几个小毛贼,杀鸡焉用牛刀?啊?别说是几杆鸟铳,就是对上神机营,咱们虎贲卫的重甲也毫不逊色啊,哈哈哈哈……乔大人,您直管放心,我派去的人一定会保证张大人的安全的,咱们虎贲右卫别的不敢自夸,这护卫保驾的活儿要说咱们虎贲右卫自认第二,那咱大明二十六卫里,还有谁敢认第一啊?!哈哈哈哈……”
站在乔龙身边的人,是虎贲右卫的指挥使徐勇,此人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一脸仿佛倒插钢针般的虬胡,似乎看起来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不过能在京城的军卫中混到指挥使的位置上,那么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会是头脑简单的人。[]
对于乔龙这位锦衣卫镇抚,徐勇虽然品级更高,但毕竟虎贲卫不过是隶属于右军都督府,而锦衣卫则是直属于皇帝,更何况锦衣卫中的北镇抚司衙门,那可是绝对可以让大明小儿止啼的名字,这徐勇对于乔龙这个镇抚是丝毫不敢怠慢的。
“徐指挥,不可大意,以防生变,还是派人接应……”乔龙看着大大咧咧的徐勇,眉头皱着说。
“乔大人果然用兵谨慎,哈哈,好,徐某这就……”徐勇的话音还没落,前方埋伏崔燕子的地方就传来轰隆一声,震得乔龙和徐勇站的地方都有些发颤。
“不好!贼人有炮!随我来!”乔龙脸色一变,飞身上马,带着自己锦衣卫的人马便冲上前去,而乔铃儿则一句话不说的跟在后面。
听见炮声,虎贲右卫的指挥使徐勇脸上也是一片铁青,“还愣着干嘛?!还不跟我一起上!”
“领命!”近百名虎贲右卫的士兵齐声应诺。
…………
轰!!
又是一声炮响,炮声过后,原本那个重甲步兵中的将领,就已经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虎贲右卫的重甲步兵算是大明军中开销最大的兵种之一,军纪士气、操练战法也都精熟,然而这些大明皇帝的亲军毕竟缺少真正的战场历练,在这种佛朗机炮的近距离连续打击之下,特别是连领头的将领都被轰成渣的情况下,怎么也不可能继续保持士气和阵型了。
少了发号施令者,正在重甲步兵们犹豫着是应该继续前进,冲上去,还是原地防守,或者是暂且撤退重整阵容的时候,崔燕子阵中的佛朗机炮就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再次装填完毕,并将炮口对准了,虎贲右卫士兵集中的地方。
第三声炮声响过,又是一片重甲步兵如割麦子一般,被轰飞了一大片。
“妈呀,跑呀!!”群龙无首的重甲步兵军心彻底溃散,随着一个士兵扔下手中的大盾,向后跑去,包围着崔燕子车阵的虎贲右卫重甲步兵们争相恐后连滚带爬的向后溃散。
“哼!一群土鸡瓦狗。趁此机会,突围!”崔燕子看见狼狈地往后跑的大明士兵,站在载着佛朗机炮的马车上,嘴角一斜,露出一丝很不屑的冷笑,这黑寡妇,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几分的女王范儿——若是此时她再穿上皮靴,手持皮鞭的话……
在崔燕子的一声令下,佛朗机炮再次发射,一炮轰在之前那颗倒伏的大树上,只一下,便把大树从中打断,木屑纷飞,大树后面埋伏的几名弓箭手也遭池鱼之殃,被炸到一旁,生死不知。
这会儿道路已开,崔燕子的手下也顾不上军器局的这一大帮子人了,趁着虎贲右卫的重甲步兵溃散,大明军队一时之间又没有重新组织起进攻的空当,他们赶紧将之前围在的车阵中央的牛马重新套上,然后纷纷跳上大车,由崔燕子所在的那辆载着佛郎机炮的大车开路。
“快点儿,快点儿,我们也走!跟在他们后面!”李副使这会儿可不敢在此地久留,别看他满身肥肉,可是这会儿脑子却清楚,他知道,一旦崔燕子的人马离开,大明军队的士兵们缓过神儿来,再度包围上来,那么他们想走可就难于登天了,到时候,损失惨重的大明士兵们,可不会顾及他这个军器局的副使,一定会在他们身上泄愤,而且李副使深知那些大明将领的德行,他们围剿贼寇不力,损失严重,一定会将他们这些当做替罪羊,把他们的人头变成一个个军功,用来“将功补过”。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会儿李副使自然要紧跟着崔燕子他们,等到跑出明军的包围圈,再另外计较不迟。
“你刚才暴露了,不要跟着来了,我去!你去找乔龙,把这里的事情跟他说!”张阳一边套着之前那辆装载军器局众人的大车,一边对着一旁的唐小乙说了一句,之后,便一个翻身跳上车。
“可……”唐小乙要阻拦张阳,不想他继续冒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远远超过了张阳这样一个工部侍郎的职责范畴了,即便他还是之前的锦衣卫佥事,这种以身涉险的事情,也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做了。
“没什么可是的,事情紧急,不要啰嗦,按照我说的做!这是命令!”张阳瞪了唐小乙一眼,然后转头对那李副使喊了一句,“李副使,这里,快上车!我们走!”
“来了来了,好样的!”李副使看见张阳已经麻利的套上了车,也不顾张阳到底姓甚名谁,只知道是之前军器局的人,便放心地爬上大车,那利索劲儿,实在与他那肥胖的身躯不符。
“李副使,坐好了,我们走了!驾!”张阳一鞭子抽在那拉车的驽马身上,不过大车的前面还有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