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蒙烟雨的笼罩之下,天地之间仿佛是被挂起了一重重迷幻地珠帘那般,万事万物都看得不那么真切了。
广汉无垠的平坦原野之上,一座通体呈现出墨黑色泽的巨大城池,就好龙盘虎踞那般坐卧于平原中央。
天空中那延绵不断低落而下的雨滴,使得这座巨大城池更是被冲刷地越来越发深邃磅礴了。
这座墨黑色的巨大城池,正是中州之地十三座巨城之一的泰安巨城。
“嘚!嘚!嘚!”
突然之间,一道速度极快的马蹄声,蓦地自直通泰安城的官道之上响彻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一名身着深色劲装的年轻人,骑乘着一匹头顶好似圆月那般白色毛发,腹部和两肋处各有星星落落白点的明黄色骏马,马蹄疾快地沿着官道直冲泰安城而来。
天空中那蒙蒙春雨虽然算上是多么地瓢泼巨大,但那冰冷的雨滴却也是延绵不断地滴落了下来,使得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斥起了一层朦朦胧胧地水气。
然而即便如此,那策马奔驰的年轻人身躯之上,却是根本就没有沾染到分毫半点的水渍。
那冰冷地雨滴甫一滴落而下,刚刚要打湿在那年轻人的时候,竟然直接被一股无形地气场给排挤开来了。
甚至就连那年轻人坐下所骑乘马匹,亦是没有受到蒙蒙烟雨的任何影响,其身躯之上的毛发依旧是十分地干爽整洁。
这身着深色劲装地年轻人,正是从临江渡口税收哨卡借了脚力,从而赶回泰安城典刑司的周言。
周言坐下所骑乘的这匹黄骠马,当真是一匹难得的宝马良驹,不愧为泰安城卫城司一位校尉的心爱马匹。
凭借寻常马匹的速度,从临江渡口赶到泰安城最起码也要两个时辰的脚程。
然而凭借着郑修筠所借的这匹黄骠马,仅仅只是不过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工夫,周言竟然已经接近泰安城的城门了。
透过那朦朦胧胧地烟雨,望着眼前那坐宏伟肃穆地墨黑色巨城,周言的眼眸当中也不由得闪过了浓浓地怀念之色。
虽然周言乃是晋国琅琊郡生人,但是时至今时今日,这泰安城已然就是周言的根基所在了。
要知道周言已然离家数月之久,现如今他终于重新返回到了这泰安城中,近乡情怯也是人之常情。
“驾!”
一声轻喝猛然间脱口而出,只见周言狠狠地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凌空抽出了一道极为响亮的撕裂破空声。
与此同时,周言坐下所骑乘的那匹原本速度就十分迅捷,马蹄踏动地很是疾快的黄骠马,当即便再次将速度提升了一筹,好似风驰电掣那般直往泰安城内冲了进去。
沿着这畅通无阻、宽敞平坦地官道策马飞驰,直到临近泰安城门口处的时候,周言方才勒住缰绳将速度减缓了下来。
虽然是烟雨蒙蒙的天气,并无一人通行于泰安城这高大宽敞地城门,不过这城门口处却是仍旧驻扎着一队卫城司的军士。
早在周言还未层接近泰安城的时候,这些卫城司军士便已经发现了周言的踪迹。
现如今在看到周言径直策马朝着城门处而来,更是当即便有两列军士横起了手中的长枪,准备以此来阻止周言的身形。
眼见得如此情形,周言也不由得再次降低了几分速度。
倘若是放在周言身着典刑司金云紫袍的时候,这些驻守在城门处的军士是绝对不会阻拦他的。
不过谁让周言现如今只是身着一件深色劲装呢,这些并不认识他的卫城司军士,自然要将纵马疾驰的他阻拦下来了。
当周言缓缓驾马来到那些卫城司军士前方的时候,一名斜跨长刀的卫城司队率缓缓走上前来,面无表情的出声说道:“来者止步,泰安城内禁止策马狂奔,还请出示鱼符!”
鱼符便是这泰安城所用的身份凭证,周言当初刚刚来到泰安城的时候,他也专门去办理过。
然而等到周言进入典刑司里面以后,这鱼符却是早就不知道被他给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如今他又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不过这也难不倒周言,他随手间便将系在腰上的那枚玉牌取了下来,持在手里面高高低向前举了出去。
能够成为卫城司队率的军士,最起码也拥有胎息的武道境界,他自然能够十分真切地看清楚周言手心里面那枚玉牌。
虽然典刑司和卫城司分属于中州之地两大互不相干的权利组织,但是这名队率又怎么可能不识得这泰安城典刑司的腰牌?
要知道放眼整个泰安城内,监察使刑擎戈,卫城司主将铁少棠,典刑司司主慕容诩,他们三位武道通玄境界的强者巨擘,自然便是最为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但是除去这三尊强者以外,身份地位便要数典刑司的紫袍提刑官,以及卫城司的校尉为最了。
而周言手上所持的这枚玉牌,正是代表着典刑司紫袍提刑官的身份腰牌。
这使得那名队率的面容之上当即便浮现出了一抹惊骇神色,他连忙就向着周言躬身见了一礼:“属下见过提刑官大人!”
紧接着,这名队率赶紧赔罪道:“属下不知道是大人当面,还请大人降罪!”
擅自阻拦住典刑司大人物的步伐,这使得那名队率的心中也不见惴惴不安了起来,好在周言接下来的话音那名队率长松了一口气。
周言先是挥手间放出一抹真气将那名队率搀扶起来,然而方才轻声开口说道:“无妨,将城门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