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有一次吕用之在庭内造了一只木鹤,内藏机关,人骑上去,木鹤的两个翅膀就会扇动。吕用之在一旁生上烟,
叫高骈穿上道服骑上去,作“仙去之状”。这在外人看来是非常搞笑的一幕,却使高骈乐此不疲。
吕用之得势之后,生活作风开始腐化堕落。纳姬妾数百,
每月宴会多达二十余次,费用不足,就苛敛于民。或截留财政。又广募敢死之士,
组成两万左右镆铘军,这样一来,势力急剧膨胀,他又开始欺压同僚。如此行径,自然引起了高骈旧部的强烈不满。
其后不久,高骈听说秦宗权要出兵攻扬州,便派大将毕师铎屯兵高邮。
毕师铎本是黄巢降将,因见吕用之专权擅杀,常有不寒而栗之感,
又因女色之事与吕用之产生私怨,就有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所以在出兵后不久,
就带着部下以诛杀吕用之为名率部杀回扬州。光启三年四月。毕师铎与吕用之率部在杨州展开激战,战事相持不下,
毕师铎又请来宣州刺史秦彦助战。四月二十一日,毕师铎与秦彦联军攻入扬州城,
吕用之率部逃跑,高骈则为毕师铎软禁起来,后被秦彦下令杀死,这个称雄于懿、僖两朝的名将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
因为自己的一错再错,终于闹了个悲剧收场。虽不值得可惜,但也足以让人引以为戒。
其后,庐州刺史杨行密在吕用之的邀请下出兵扬州,赶走了秦彦。自称淮南留后,逐渐成为雄霸一方的强镇,
五代十国中的吴国就是在此基础上建立的,这是以后的事情,先不说了。
就在代表着旧藩镇势力的高骈逐步走向下坡路的同时,一大批以朱温、李克用为代表的新兴藩镇势力正在蓬勃兴起。
以崭新的姿态崛起于大唐末年的政治舞台,为这个时代注入了新的混乱元素。
但在他们正式称霸于中原大地之前,还有一股地方势力赶在了他们的前面率先作大作强,
但这股势力的领导人并非是唐朝的节度使,而是黄巢的余党秦宗权。
秦宗权,原本是忠武军的牙将。广明元年中,黄巢率军渡过淮河北进中原,
忠武军节度使薛能调蔡宗权守蔡州。当年九月,忠武军大将周岌趁许州兵乱之机杀了节度使薛能,自称留后。而秦宗权便趁机以救难为名调集蔡州军,
赶走刺史。那个年代就是这种制度,朝廷也没办法,所以到了十一月,朝廷正式发表周岌为忠武军节度使,
秦宗权为蔡州刺史。蔡州是忠武军辖境内最大一个州,秦宗权仗着势大,不听周岌的指挥,周岌也无可奈何。
中和元年五月,秦宗权因发兵给杨复光收复邓州,被杨复光奏晋为防御使,
继而朝廷又赐蔡州军为奉国军,秦宗权由此成为节度使。从此,秦宗权势力逐步扩大,有兵数万人。
后来黄巢撤出长安后,派兵攻打蔡州,秦宗权举州而降,后又和黄巢围攻陈州。
到了黄巢败亡之后,秦宗权自恃兵强马壮,认为称霸一方乃至并吞四海的时机已到,
趁着官兵各回本镇的机会,四处纵兵出击,相继派其弟秦宗言进攻荆南;
手下大将陈彦进攻江淮;孙儒攻陷洛阳、陕、孟、虢四州;张晊攻陷汝、邓二州;秦诰陷襄、唐、邓三州,短时期内,
秦宗权攻陷四方临道达二十多州,辖境北起卫州(今河南汲县),南出江淮,东至齐、青(今山东益都),西至洛阳,至此称雄于中原。
秦宗权见时机成熟,遂于光启元年二月,在蔡州称帝,置百官,仍以大齐为国号,以示继承黄巢传统。
秦宗权和黄巢一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所以由秦宗权承袭黄巢的衣钵也是很有道理的,
史称:“所至屠残人物,燔烧郡邑。西至关内,东及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可见手段之残忍。更可恨的,
是秦宗权及其同伙在继承和发扬了黄巢的人肉工厂的同时,又创造性地发明了一种全新的吃人方法,即“腌尸”。
就是将人杀死后,残忍地用盐将人的尸体腌制起来,装入几十辆大车中,随军而行。
等军队开饭的时候,士兵们便用刀在尸体上割下肉来直接食用,随饿随吃,手段比黄巢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为还要恶劣,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本来僖宗政府是有招安秦宗权的意图的,但在秦宗权公然称帝后,
双方的矛盾就变得不可调和,僖宗随即诏令感化军节度使时溥为蔡州四面行营兵马都统,
节制各路兵马平定秦宗权之乱。此前,时溥曾因部下偶然得了黄巢的首级献与朝廷,因此在论诛灭黄巢之功时,时溥位列第一,
并因此加官至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复进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封钜鹿郡王。但此时的他,
功成名就之后,却变得暮气深沉,在征讨秦宗权的过程中,始终不能有大的建树。而与此同时,中原另一强藩,宣武军节度使朱温,
却在此次对蔡宗权的战斗中,锐意进取,连奏凯歌,由此拉开了他雄霸天下的序幕。
感谢橙色的道路老兄留言,五代没有三国热,但绝不代表五代出的英雄少,既有敬翔这样计谋百出的谋士,又有李存孝这样冠绝古今的猛将,
而这么主要人物,比如说朱温的才能就绝不逊色于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