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颢没有笑，他神色凝重的的从房里一个角落，快速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圆东西。
祁玥疑惑的看了一下，然后转过头观察周围动静。如果外面的人这个时候进来，他们俩绝对要被打成筛子。
裴颢拿着圆东西，走到那个被炸毁的墙角，从那里，可以看见外面。
他向祁玥招了招手，祁玥立即走上前。
“这是手榴弹，等会儿你拉开它扔出去，朝敌军多的地方扔。”裴颢低声道，说完拍了拍祁玥肩膀就走了出去。
刚好，他拍的是祁玥左肩。
等他走后，祁玥看了眼手中的手榴弹，他现在左手完全没力气，不知道拉不拉得动。
他细心观察着外面，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些人，想必是刚才那群从水里出来的敌军军士。
裴颢也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一圈没看见他。
为了等会儿拉手榴弹的时候不慌，祁玥把枪别在腰间，目光如炬的看着外面。
只不过看了会，头就有些昏沉胀胀的，祁玥身子摇晃了下，旋即他扶住旁边的墙壁，闭了闭眼睛又迅速睁开，不能错过每一秒。
蓦然，一群人闯入他的视线，他们拿着枪缓慢小心前行。
祁玥握紧了手榴弹，昏沉的脑子被刺激得似减少了几丝疼痛，他心跳微有些加速，等待着他们更近。
踏过那条线，祁玥猛的一扯手榴弹，然后将它抛了出去，落地瞬间一声炸轰，旋即是惨叫和枪声。
祁玥有些心惊，那手榴弹的威力……有些大。
“……怎么还不出来？”枪声响完，裴颢等了一会儿，走进来喊道。
祁玥转过头，刚好看到裴颢转枪的样子，男人背逆着光，看不清神情容貌，却也觉得他高大俊美。
祁玥扯了扯嘴角，走了出来，走进却看见裴颢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待他走近，裴颢盯着他，嗓音清冷，“你受伤了？”
他的目光逐渐移到他的左肩上来，因为他的右手拍过祁玥左肩，染上了血迹。
借着日光可以看见，祁玥左肩的鲜血差不多都已经凝固，只是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丝丝鲜血。
看见那道刀划过的伤痕，只一瞬间，裴颢皱起眉头，道：“自己回去清理伤口。”
“好。”祁玥低下头，面对他冷厉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
似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裴颢放缓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温和，“快回去吧，顾淮和我请示过，你本不用上战场的。”
祁玥点了点头，然后从露空的房子另一角走回去。
左臂已经完全没感觉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彷佛麻木。
祁玥眼睛里还有血丝，一步一步走回去。
终于在前面一条河旁看见了白馨，白馨也看见了他，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连忙迎上来扶住他着急问，“受伤了？”
祁玥点点头，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嗯。”
旋即身子一晃，没坚持住倒在地上。
白馨尖叫一声，除此之外，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一切湮灭在黑暗里。
如果就这样结束，或许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