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采薇缓缓走到众人的前面,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秋灵。
“想当年,我霞宗有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位是我的爹爹,也就是前任宗主项九霄的堂兄项无极;还有一位则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凌长庚。就是因为他私自放走了霞宗抓获的一只鼠妖,不得已叛出了霞宗成为弃人,前不久才在赤桑镇被幽水门门主方如海诛杀。
而被放走的那只鼠妖,并没有因为凌长庚的仁慈而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地祸害我霞宗的弟子。导致十几名霞宗弟子无辜惨死。这都是因为当初凌长庚的一念之仁!
现在,有人又想重蹈覆辙,放掉这千年的花妖。要知道,它可是只千年妖灵,放走之后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那时,我们修仙派如何向世人交代?今日的我们,岂不成了它的帮凶?!”
项采薇义正辞严地说着,说得云宗和霞宗的人频频点头。不少人目光中露出了坚定的杀意,甚至已经抱了必死也要诛杀妖孽的决心。
叶露儿静静地听着,脸上现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容。她不怕任何人,更不怕咄咄逼人的说辞。诛妖,那是要用实力说话的。
“我有一个问题。”楚痕笑嘻嘻地问项采薇:“敢问,你们能拿下叶露儿吗?”
这也是众人担心的问题,毕竟叶露儿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项采薇冷笑一声道:“能!”
她一个进步冲到素儿的身后,手里的玉叉已经顶在了素儿的后腰上。
“妖孽!我们是打不过你,但你难道就不顾及你手下的死活吗?”项采薇昂起头,得意地看着叶露儿。
她深信,胁迫永远是对付强敌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这一变故可谓是迅速之极,不仅是叶露儿,就连云浩然都没有想到。
“放开!”素儿想挣脱项采薇的控制,怎奈项采薇已经在玉叉上施了咒法,抵住她的一刹那就让她无法动弹。那是锁妖令,只要素儿一动,便会让她有一种焚心的剧痛。
叶露儿怔怔地看着素儿,手中的花鞭直指项采薇。
素儿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此时,她后悔了。后悔因为自己而让花主受制于人。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花主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这就是叶露儿最大的弱点。她绝情,但更重情。
花鞭慢慢垂了下来,叶露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拂了拂垂下来的秀发,微风吹过,竟似呜咽。
“收了你的妖术!”项采薇厉声喝道。
“卑鄙!”楚痕怒目瞪着项采薇,咬紧牙关蹦出了两个字。
项采薇得意地笑了笑,她早就想到了有人会这么说,所以并不意外。
叶露儿随手一挥,咆哮的湖水平静了。浸满了花毒的浪花无力地翻了几下,终归于沉寂。
云望天忽地举起“初雨”,他很想将剑指向项采薇。但他终究没那么做,他的剑颤抖着斜斜地指向地面。仿佛有千钧重力压在手指上。
他是修仙界后辈的表率。而表率是绝不能用剑指着长辈的。这一训示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天儿!。。。云望天!把剑放下!”云浩然的声音传来,严厉而愤怒。
云望天浑身一震,这声音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最让他承受不了的。那是师命。
“当啷!”,剑掉在了地上。
云望天突然双膝跪倒,“师父!弟子求您开恩,救救素儿!救救她吧!”
云望天不停地向云浩然磕着头。鲜血从他的额头、脸上流了下来,流进了土里,流到了静静躺着的“初雨”上。
“初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渐渐化作了几滴晶莹的水珠,仿佛在流泪。
“孽徒!”云浩然居高临下地指着脚边的云望天怒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妖女向为师求情!还是不是云宗的人?还是不是修仙界的楷模?你让云宗如何在世间立足?!”
此时的云望天只是机械地磕着头,眼神是那样的茫然和无助,混着血水的泥土粘在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冷峻的英姿。
他没有回答,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恳求师父救下素儿。
“云郎!别磕了!”素儿已是泣不成声。她没有想到,自己执着的追求竟变成了如此的局面。花主被要挟,自己心爱的人抛弃一切苦苦哀求。难道这就是真爱的磨难么?为什么会如此地让人心痛?
楚痕实在看不过眼了,走过去拉住云望天。
但云望天一甩他的手,依旧向云浩然磕下头去。
“跪下!”秋灵已是怒不可遏,冲着项采薇吼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这秋灵难道是疯了不成?竟让霞宗宗主跪下,凭什么?
楚痕眼前一亮,笑嘻嘻的对项采薇说:“跪下吧。她在霞宗的辈份可比你高多了!”
众人这才明白,断肠散人曾证实过,秋灵的师父是太古仙师,是霞宗的开山鼻祖。论起辈分来当然比项采薇不知高了多少。
项采薇怔怔地看着秋灵,按照霞宗的祖训她必须要跪。这是规矩,也是条律。修仙派最看重的就是长幼辈份,倘若违背便是不敬祖师。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项采薇无奈地跪倒在地。心头却是满满的恨意,两眼更是毫不服气地盯着秋灵。而手中的玉叉还抵在素儿的身上。
楚痕转头眯着眼睛对云浩然笑道:“你要不要也跪下?”
“胡闹!那是她们霞宗的规矩,于我何干?”云浩然拂袖怒道。
“解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