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家一边跟陈姥娘说着话,一边扶着她走进了院子。

说起来这个院子并不是陈家的老宅,而是纺纱厂分给陈姥爷的员工房。

前几年,纺纱厂盖了几栋五层小楼,按理来说,陈姥爷工龄高、技术又过硬,楼房里应该有他的位置。

实际上厂里的领导,也确实给他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然而,房子到手的第二天,陈大舅两口子就找上了门来,他们想要用分到手的院子换陈姥爷手里的楼房。

陈姥爷其实并不喜欢住高楼,他住惯了平房,觉得脚踏实地的,更自在一些。但是,这不代表着陈大舅可以随意的从他手里把楼房换走。

父子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陈姥爷以陈二舅没有接他的班儿、楼房更为难得为理由,提出了陈大舅他们想要换房子,就要把陈家老宅自动让给陈二舅继承。

可能是看不上破旧的陈家老宅,陈大舅两口子很是满意的答应了下来。

陈姥爷怕他们出尔反尔,当天就让人作见证,把这些话写成了协议,让陈大舅签了字。

现在陈姥爷老两口住的这个院子,就是当初跟陈大舅交换的。

熟门熟路的把陈姥娘扶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树下,江宜家很是诧异的问道,“姥娘,我姥爷怎么不在家啊?”

陈姥娘自从见到了江宜家,笑容一直没从脸上下去过,听了这话,她笑得更开心了,“你啊,再这么想着你姥爷,我可是会吃醋的。我的傻妮子,你忘了,你姥爷去年就被厂里返聘了。”

江宜家一回想,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她不好意思的对着陈姥娘咧嘴一笑,然后,就乐呵呵的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哎呀,一定是来的时候,被太阳照得有些迷糊了。其实,这也不怪能我,要怪就怪我姥爷太优秀了。是不是啊,姥娘?是不是啊?”

陈姥娘被江宜家摇晃的心都软了,她放柔了声音,语带笑意的回话道,“是啊,是啊,怎么能怪我的家妮儿呢?都怪你姥爷。一会儿你姥爷回来了,看我怎么说他。”

“姥娘,姥娘,姥娘!”

“哈哈哈……”

江宜家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陈姥娘了,如今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要撒娇。

陈姥爷老两口是在九四年,也就是江宜家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相继去世了。

他们俩算是被陈大舅气死的,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个院子的事儿。

那时候,纺纱厂想要把这些平房都拆掉,全部盖成楼房。还说只要在这边有院子的,都可以换到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

陈大舅两口子得知这件事儿后,再次找上门来,他们很是厚颜无耻的想要把房子换回来。

陈姥爷早就知道了陈大舅的为人,对他更是失望,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再换。

陈大舅对此很是恼火,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直接把陈姥爷气得脑溢血,当场就过世了。

陈姥娘伤心过度,第二天也跟着走了。

为了这,陈二舅气急之下把陈大舅告上了法院。

事后,陈大舅虽然被判了一年刑,但是,陈二舅也因此惹了不小的麻烦。

因为当时陈大舅的岳父已经做上了工商局副局长的位置,有的是人为了他而去为难陈二舅。

陈二舅最后被整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咬咬牙一狠心,便把家里的房子一卖,带着一家人去了南方。

江宜家想起此事,就恨得直咬牙,她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多敲敲边鼓,让陈姥爷、陈姥娘对陈大舅更不满意。

等到他们对陈大舅真的死心了,以后陈大舅就是说再难听的话,他们也不会再有生命之忧了。

陈家的中午饭是江宜家做的,她把想要帮忙的陈姥娘赶出了厨房,自己丁零当啷的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三菜一汤便出锅了。

饭做好之后,她们娘俩刚准备摆饭,陈姥爷就回来了。

本来是高兴的见面,却因为跟在他身后的陈大舅两口子而被破坏了。

见面后,大家就站在院子里互相打了个招呼。

随后,陈大舅就像是很久没见过江宜家的似的,拉着她说起话来。

听着这些不走心的话,江宜家还没不耐烦,陈姥爷就先发飙了,“老大、老大家的,你们俩跟了我一路子了,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被陈姥爷这么一吼,陈大舅的脸立马黑了一下,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爸,如峰考上大学,你就给他五百块钱,是不是有些少啊?我岳父可是给了他整一千呢。”

这回轮到陈姥爷黑脸了,他忿忿地说了几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上大学根本就不收钱。给自家孙子多少钱,全凭我自愿,我为什么要照着你岳父的来。”

站在一边直撇嘴儿的陈大舅妈坐不住了,她开口接话道,“爸,你要是再不多给点儿,我们家如峰可是要跟着我姓季了,我爸一直对他稀罕的紧。”

这话一出,连陈姥娘也跟着变了脸色,更别说陈姥爷了。他立马暴怒的大喊道,“你威胁我?哈,老大,你也是这个意思?”

陈大舅苦着脸,很是为难的说道,“爸,你知道的,我在我岳父跟前根本说不上话啊。”

听了这句话,陈姥爷的情绪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他很是冷静的说道,“我们陈家不缺孙子,少上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真的都跟别人姓了,我还有外孙外孙女呢,那也是我陈家的骨血。”

陈大舅妈这回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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