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陶然居周围树影重重,灌木丛里虫鸣声响个不停,盘根交错的树枝间,偶尔几只未眠的鸟儿在巢里扑腾翅膀,看似一切都很寂静,却暗含着诡异的气氛。
因得陶然居离着前院偏远,南宫煜对这个刚进门的王妃也不待见,故此厨房里也沒拿陶然居当回事,这一切都在水涟月的意料之中,也沒指望着在王府里能享受什么,好在陶然居虽然简陋破旧,但应有的还算俱全。
正屋两旁是侧屋,左侧屋旁有个小厨房,里面虽然残破些,但灶台炉子并沒有损坏,水涟月打发红缨秋叶去前院要了些新的餐具与米面,前院的奴才倒也沒为难,回來后,几人又将小厨房打扫一番,吃饭的问題便解决了。
陶然居四周围杂草丛生,长了不少野菜,这顿饭虽然算不上美味,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用过晚饭,水涟月毫无睡意,因得服用了压制寒毒的丹药,又运功调息的及时,基本已无大碍。
她让秋叶与冬雪将屋内的藤椅搬到屋外,便让二人下去收拾休息去了。
静静的靠躺在藤椅上,感受着晚风清爽的气息,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來,不知道娘亲现在一切可安好?
虽然只是有三两日未见,但心里的牵挂只增不减,如今,她贵为王妃,乃皇亲国戚,按照金熙王朝的规矩,成亲后是沒有回门一说的,即便回家探望,那仪仗也要按照皇室规矩,大动干戈不说,还要双亲对她行叩拜大礼。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入宫的宴席上,虽然南宫翎并沒有与她有任何交集,但她却能感觉到南宫翎与南宫煜之间的暗潮涌动,与彼此之间浓烈的敌意,沧澜国太子连天焱她倒是沒察觉出异常之处,但东朔国二皇子百里博弈给她的感觉,却格外的深沉,全身上下都透着她看不透的神秘感。
尤其是百里博弈看她的眼神,探索中夹带着一抹可惜之色,那可惜之色中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让她感到隐隐不安。
而且,从今日宴席上,三国看似友好,可她却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暗怀鬼胎,沧澜国与东朔国虽然不如金熙王朝地大物博,但据颜锦阁的消息來分析,三国的军事力量各有各的优势,她怎么都不会相信,沧澜与东朔会真的臣服金熙。
恐怕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爆发出來。
这些事情她无意插手,只希望别将她牵扯进來就行,至于南宫煜,虽然她很理解南宫煜对她的敌意是因何而起,但,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她无意帮南宫翎对付南宫煜,更无心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受伤害的只会是她。
奈何南宫翎竟然用娘亲來威胁她,让她不得不从,加上这偌大的王府里,戒备森严,南宫煜做任何事都非常的谨慎,沒有丝毫漏洞,陶然居的四周围又都布满了他的人,想要找到南宫煜的把柄,真的是太难了。
不过,也难怪南宫翎一直拿他沒办法,才会想到将她当成一枚棋子。
“小姐,天凉,您刚刚才调息好身子,可不能再染上风寒啊”,红缨拿着一件驼色绣着绿竹的披肩从屋里走出來,來到水涟月的身边盖在她的身上。
水涟月收起思绪,抬头看向红缨轻声道:“折腾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等下我便回屋去睡”。
红缨微微蹙眉,点点头道:“小姐也早些休息吧,您的身子要紧,有什么事明日再想吧”。
水涟月轻轻点点头,不再说话,红缨轻叹口气,转身朝着左侧屋走去,冬雪与秋叶还有她睡在那里,因得陶然居沒有耳房,侧屋足够三人居住,而右侧屋则用來存放杂物。
望着红缨的背影进了侧屋,水涟月仰头看向夜空,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夹杂着一抹熟悉的香气,她不禁蹙眉,却并未起身。
“这王府的戒备可真够森严的,我好不容易才进來,沒想到,你这破地方竟然又被高手包围着,看來南宫煜可真够心疼你的,对你这般上心,啧啧啧.....”。
“我可沒有请你來,不过,你倒是很有本事,竟然能轻易的找到那些暗影的藏匿之处”。
冷流云一身暗红色金丝绣边的衣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他慵懒的靠在藤椅扶手上,妖冶的容貌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极了午夜魅者,他勾了勾嘴角,目光眺望着王府的前院,并未理会水涟月的话,邪魅的笑道:“想不想知道南宫煜现在在做什么”?
水涟月摇摇头,淡淡道:“他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呵,天下间的女子无一不对大名鼎鼎的煜王倾心,做梦都想要嫁给他,哪怕见他一面都要感动涕零,怎奈你做成了天下间所有女子的梦,然而却对煜王丝毫不动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冷流云缓缓蹲下身子,将脸凑到水涟月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脸颊,那抹令人陶醉的媚香再次飘到她的鼻子里。
她猛然坐起身子,避开冷流云,白皙的脸颊微微红润起來,冷流云望着她的举动,轻笑道:“莫不是因为我”?
水涟月绝美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寒意,她站起身扭头瞪了眼冷流云,冷哼一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即便天下女子都爱慕他一人,我对他也绝不会有一丝动心,他压根就不是我的菜,而你,与他沒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冷流云扬起下颚放声笑道:“就他?呵呵,前有老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