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笙的生辰宴就在晚上,宴会的主人翁却不见了。
邱启禹派叶鸣和成云把终南山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寿星公的影子!
太乙殿里,终南掌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团团而转,半刻不能停。
这徒弟平时乱跑也就算了,今天又是他生辰又是他父王驾到的,这可是愁坏了人!
“这可怎么办?!那皇帝今天远道而来,就是要见笙儿的!”
“妖姐姐,昨夜不是师父把你拉走的么?夜里师父就没回来,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谢千灵困惑一问,这问题便抛给了镜妖娆,镜妖娆的面色有些差,却闭口不答。
“孽障!莫不是你把笙儿怎么了?!”
傅音始终对本门出妖耿耿于怀,被谢千灵这么一说,自然有所联想。
连天山掌门都开了口,宾客们更是毫不客气地将视线全移了过来,其实许多人一早就想到了她,只是碍于仙尊,不敢直说而已。
镜妖娆的心里揪成了一团麻,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她甚至已经大致知道了穆亦笙为何会走。
众人却还在等待她的回答,关心她的人自然是担忧,嫉恨她的那些,也早就抱了看好戏的心态。
“诸位,虽说我是外人,但毕竟也在青峦待了这么久了。”
“我觉得,就算妖儿是妖,也不一定能将穆仙人拐走吧,诸位如此揣测,会不会太决断了?”
岩敏一开口,便又招来了众人的侧目,阮清秋的嫌如火中烧,这女人表面上是在帮镜妖娆,却又得意了自己在青峦的经历。
“说什么笑话呢?!镜妖娆拐走穆亦笙?!也不看看是谁像跟屁虫似得跟着另一个!”
饶是她不喜欢镜妖娆,却更不喜欢岩敏,如果岩敏比镜妖娆出现得更加早点,说不定被推下浮生泉的那个就是她了!
阮清秋这话出口,倒是有些帮镜妖娆的意思,就连莫白心听了都微微侧目,自家徒弟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妖儿,穆亦笙的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孤高清傲的玄仙这才微微侧身,看了眼身旁的徒儿。
昨夜小徒儿回来就一通啼哭,到最后累了还是他抱着回去的,那样的神情甚至让他担心会发生些什么,干脆将她带回到自己房中。
宿陌尘开口,眸色之中却没有逼问的意思,镜妖娆明显神情恍惚着,昨晚定是出了什么事。
仙尊的眼中有一丝纵容的宽宏,问题已经如此严峻却依旧没强迫小徒弟开口,旁人看在眼里难免艳羡镜妖娆的好命,殊不知,好命的人儿已经快要纠结死。
“我不知道……”
镜妖娆摇头,唯一的希望也就此断了,各门派只得各自派人去找,只求能在皇帝到来前把人抓回来。
宿陌尘带着镜妖娆出了殿,却没将她送回房里,徒儿心里有心事,他便带着她走在山水间,终南半山,恰有一弯小溪环绕。
“师父……我很担心穆亦笙……”
走在溪水边,镜妖娆不知不觉便打湿了袍子,她的鞋子也湿透了,山溪浸了脚,甚是寒凉。
“终南已经派人去找了,敬一也去了。”
时刻陪伴身边的玄仙跟着她停下了步子,宿陌尘的眼底有担忧,看着小徒儿神情凝重,心底竟有一丝痛。
“妖儿,昨晚发生了什么?”
玄仙腰间的墨玉佩微微晃了晃,穗子又沉沉落了下来,镜妖娆的心便也沉了,连带着那一团糟乱。
小徒弟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仙尊大人只能推她一把,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她的手臂,轻轻将镜妖娆拉近了。
“妖儿,这么久了,还不信为师么?”
宿陌尘的黑眸通透,对上那双愁云密布的眼睛,玄仙的眼底似乎有层失落,自家徒儿什么都好,就是许多事情不愿意告诉他。
镜妖娆有一瞬的错愕,师父眼底的温情是显而易见的,她只觉得被拉住的臂弯开始滚烫起来,就像有什么烙印在上面似得。
“师父……”
什么是不信?
镜妖娆从未想过会和自家师父有这样的问题。
自宿陌尘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时,她就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师父,信任、依赖、甚至是命……
她自以为师父早就成了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实则不是,她还是会有事情瞒着他,比如梦魇,比如君不苍,比如昨夜穆亦笙说的那些话……
“昨夜穆亦笙说……要娶妖儿,可是妖儿不想嫁……”
挣扎了许久,心里的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镜妖娆埋着头,甚至不敢去看宿陌尘的表情。
“难怪……他连生辰都不过了。”
玄仙的脸上却突然有了笑意,这抹笑容许久之后镜妖娆都没弄懂意味,不知师父当时竟是想到了什么,又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事,会让素来淡漠的仙人一笑开怀。
晚些时候,太白山的弟子终于传来了讯息,说见着穆亦笙一人在人界的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众弟子要去拉,却都被他布下的结界挡了回来。
邱启禹也去了,结局却是一样的,竟不知他的弟子空间术何时居然如此了得了,连他都不能轻易解开。
“邱师叔,不如我去吧……”
众仙纷乱间,却见镜妖娆站了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穆亦笙虽然看着无害,脾气却倔得很。
“你去?!”
邱启禹还没质疑什么,傅音却又说开了,镜妖娆妖气缠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