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座下天山弟子素萱,拜见帝君……”
人界之中,天山的高阶弟子正与妖族沟通得热火朝天,只是这派史无前例的祥和之气出自长华的素萱是感受不到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同样是天山的弟子,区别对待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是天山弟子……快快请起!”
对上神而言世上本无难事,帝君的计策拟得好演戏也是不甘示弱的,金座之上的那张脸今日看来居然还多了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加上那略显富态的一张脸,简直没人能相信那金袍之人极有可能是个阴谋家!
“这要从仙界来我天界可是不易,看素萱姑娘的样子应当还是个中阶弟子吧?不知此番上达我这凌霄殿有何事宜?”
铁要趁热了打,帝君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只见殿下少女的面上有受宠若惊之意,这就又加了一层关怀,果然是将那素萱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是……是师姐说仙尊云游去了,天山如今少人,岚熙公主回天界又时间已久,门内弟子皆是关心,所以让我来问问,不知公主何时能回来?”
殿下之人是边起身边答话的,起先说话都打了嗝楞,好在那素萱后来终究是平了心绪,这就把来此的初衷记了起来,低头如是道,倒也并非她不敢看殿上之人,实在是她胆子不够,唯恐目里慌了心神,被人看穿了。
“哦,这样……”
座上之人似乎是有些意外,在九天王者看来仙界应当要对玄仙的失踪有所追究的,可这天山的小弟子却说宿陌尘去云游了,帝君难免好奇。
“你方才说……那日天兵捉妖后,玄仙没回天山?”
帝君直言缉拿镜妖的事宜,可见上神之神的无所顾忌,对天界而言降妖除魔本就是正道之举,就算天山要当着面来问他要镜妖,他也有十足的理由可以拒绝。
“是啊……当时仙尊的灵云太快,众师兄师姐将他跟丢了,听云师兄说仙尊丧徒郁塞,所以传信回来说是去找散心了。”
这么一通话仅凭素萱的脑子自然是编不出来的,这还是多亏了穆亦笙,出生帝王家,虽然不喜争斗,对王者心思的揣测仙界第一美人却毫不含糊。
“倒是怪朕了,没安排妥当……”
表面看是在自责感叹,帝君心底对此言的考证度量却只有素萱自己知道,因为即便她是那般低头跪着,都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探究之意,又像是有股无形之力,对她的周身灌输着压力,仿佛要窥测她是否说了谎话似得。
“没有这个意思……”
素萱怯怯,一张面容立刻抬了起来,只怕帝君责罚,而就在这时,座上之人的面容也蓦地映在了她的眼中,心底不由一慌!
幸而最近他们行事都极为小心,随时在周身布下结界,元宁师姐还有让众弟子服下了加固封印的草药,所以素萱的心绪又定了,因为有了那些草药,就算是上天界的神君要知晓她真正的心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千年菩提作妖印,上神的君王以神力落在天山弟子身上,果然再无法知晓那座下少女的想法……
这却又是古怪的来源,小小一个弟子能有什么心思需要隐藏的?龙冠下的一双眼便又微微眯了起来,殿上之人突然笑了笑,道:
“看样子天山如今实力不浅,如此年纪居然能织出这般结界,连朕都佩服!”
帝君这是奖之探之,若这殿下少女正面回答倒也罢,若遮遮掩掩——其必有诈!
“回帝君,这结界是近日师兄给弟子们落下的,如今魔神回下界,妖后不知所踪,师兄说是以防万一,防止弟子们遇上妖后魔神遭遇不测!”
亏得此法的弊端终南弟子也想到了,就在元宁将人送走后,穆亦笙将所有问题都与正去天界的长华小弟子说了一通。
“嗯……你师兄考虑的甚是周到。”
素萱如此说,帝君对其的难以揣摩就成了必然,穆师兄与她说过,上天界的君王极有可能会离开要她稍待片刻,亦或是出神片许!
“熙儿眼下不在这凌霄殿里,应是去瑶池或是广寒宫玩了,你且稍后,待朕去把她找来。”
帝君找个公主哪里还需要亲自出马?!穆亦笙还说倘若帝君真离开或神游就表示他确实信了素萱先前所说的一切,而此时也是最最危险的时候,因为长华弟子的话九天之上的帝王不敢轻信,所以他定是要先找人求证!
“是。”
殿下女子应道,略略一拜,素萱的神色虽然算得上淡然,袖下的手却早就绞到了一起。
殿上之人点头,华袍神君这边从侧里出了凌霄殿,直到后殿,说来可笑,这方向明摆着既不是去往广寒宫也不是去往瑶池的,而是通往乾阳殿的方向!
乾阳殿内,阴阴仄仄,乾阳殿外却是紫气东来,祥云一片。
与天宫其余地方不同的是乾阳殿真正的守殿仅有一人,时常隐身于殿内小园——正是时常出现在凌霄殿的灰衣之人!
“君。”
此灰衣人是在帝君出现后方才现身的,一出现便恭恭敬敬跪下,九天帝王只挥挥手,要他起来,眼下的功夫,帝君可没心思再受此大礼!
“那****带天兵下界时,天界可在?”
外殿的人还等着,帝君自然是要惜时了,这就干脆明了的发问了,好在这属下也不是个慢性子。
“在,不过天界之人来得晚,跟了没多久似乎就丢了。”
帝君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忠诚的属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