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妖后的伤势应该已经很重,镜妖娆几乎已经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了,而侍者离开,殿内也再也无其它人,应当没人能有此气场了,可偏偏杀气却是来了!
“谁?谁在哪里?!”
脱口而出的心虚,就连帝君本身都觉得不甚应该,面上的紧绷却是掩饰不住的,天界的帝王整个人都绷直了,就像是林中一头六神无主的豺狼!
“是帝君说帝君不知自己天命为何,所以……只能由惜守来告诉你了。”
熊被虎困,豹被狮嚎,红衣女子浅笑如歌,从妖后口中说出的话竟像是吟唱一般,遍身血色将红袍的色泽都黯淡了。
“惜守?谁是惜守?!”
饶是给九天帝王再以三世之时来通透这个问题,妖后以为帝君也未必可以做到;首先他并不知道惜守仅仅只是一把小小匕首罢了。他又如何会相信,小小匕首也是有灵的,而他——终将丧命于其下!
“嗖——”
刀锋隔开空气的声音,无比锋利,就像是一路霹雳劈荆斩棘才至似的,惜守的紫光中带着积攒多时的戾气,它的速度也快到了肉眼难辨的程度!
“惜守,幸得你没忘记他……”
匕首脱离指尖的刹那,妖后的瞳孔里有一瞬的失神,转而眼底又蕴开了笑意,周身瘫软,就像是整个化作了一滩血水。
“来人——护驾!”
漆黑瞳眸一转,黄袍加身之人只来得及看见那刀锋如风,逼近眉心,帝君怔愣片刻,故作镇定地对殿外如此喊道——
“没用的,若是你那属下还活着,他早就能闯进来。”
眉梢微挑,如今镜妖娆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看一场好戏罢了。
紫色的瞳眸微微眯起,仿佛一只慵懒的猫:
宿陌尘,你看的到吗?这个害你的男人就要死了……
流水如暴雨,倾倒入殿!
突然之间,也不知哪来的这些雨水,居然像是要将整个凌霄殿淹没!
“惜守!”
紧要关头,妖后关注的却不是自己,而是旁的。
大水卷走了匕首,复仇之念却也就此被冲散了,完全没有理会帝君所处,镜妖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找那刀!
“孩子,能够如此,仙尊果然没有错爱你。”
旷世浩然的声色传来,极富感染之音,就像是滴滴泉水注入,给人以安宁之心,一团银光飞来,短匕也落入了他人的掌心……
“仙翁?”
一别数年,当年小小的仙尊徒儿如今却依旧能凭借一双机敏的耳朵认出来人。
大水褪去,桃香袭来,殿内,帝君与妖后之先站着的长者玉面红润,天庭饱满,面目慈祥,白须垂地;不是那以种桃儿为乐的南极仙翁,又是谁?
“丫头,好久不见了。算算你师父离开,也要有两年了吧?”
殿内三人,一人手执鸠杖,身后鹿鹤各一,面带笑颜;一人黄袍加身,面上气血全失,惊魂未定;一人则浑身染血,却是神情木然,煞是镇定。
“仙翁,您怎么会来?”
如果镜妖娆没有记错,穆亦笙等人应当是去搬救兵的,可她这里还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南极仙翁却已经出现了。
“不是你这孩子让人来找我,说有可能要我帮忙,让我来救你吗?”
她是怎么说的么?妖后皱眉,开始严重怀疑那群人的传话能力。
“仙翁,其中可能有误会……”
紫色瞳眸收缩如针尖一般,妖后紧紧盯着长着手中的小小匕首。
镜妖娆暗自琢磨着怎么能将它再拿回来,毕竟仙翁是玄仙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