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养了一个月左右,周景的身体总算勉强恢复到前世的状态,虽然和前世巅峰的时候不能比,仍有那么点外强中干,但也马马虎虎能用。
近段时间的生活都是沈墨和沈霖上山挖菜,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运气好挖的多,就勉勉强强能吃的有点底,运气不好就是维持不被饿死状态。
来到这里一个月了,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周景就没做过活,可人却日渐消瘦。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周景吃过算是早餐的米汤,看了一眼米袋子,只剩下最后一小把的糙米粒,要是不抓紧赚钱,估计明天开始就又要断粮了。
对于那半只鸡换来的三斤多糙米吃了近一个月,周景只觉得不可想象。正常情况下一个三口之家,一天三顿米饭,两天吃近一斤很正常的量。而现在前世吃六天的量竟硬被他家吃了一个月,可想而知这一个月家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幸而这个季节是五月份中旬,山上的东西都能吃了,换成冬季穿过来,不冻死也得饿死。
周家小的可怜,一个孤零零的一间小茅草房,灶台和睡觉的屋子连堵墙都没有。
院子最多十平方米,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农具根本没有,所以院子里干净整洁的什么也看不到,显得有些空落。
“咱家院子虽然小但也可以种点菜,省得要吃点蔬菜全靠买。”周景和沈墨说道。这事周景不擅长,他不能说是五谷不分,但出生在城里,还真没种过地。大多种子都不认识,但成熟的作物倒是能分出来一些。
沈墨这些日子偶尔会做点针线活贴补家用,但农家人家家户户谁不会做针线活,就是汉子有的也能缝补两针。所以接到的活也不多,只有那些出来单过,小媳妇月份大了,随时要生产的,还不会过日子的人家才能接到那么一两家。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十个铜板,不好的时候一个铜板都赚不到。
沈墨将收来的衣服缝补上最后一针,道:“我正有这个打算,可咱家现在家什统共五个铜板,不够买种子的钱。”
“其实许多农家人种子都是前一年留下的,缺少的几样几家人家相互换换或者要点也够了,但咱家是要不到的。”
一个是周家穷,别人家不愿意沾上他家,怕沾上了就甩不掉,时常被打秋风。二就是因为周景了。以前的周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脾气暴躁,同村的叔叔婶婶见了就没有说话的。说话就是争吵。肯定不是那个婶子多瞅他一眼瞧不上他了,就是那个婶子说他不姓王姓周,骂他是克父克母克全家没人要的野孩子。
典型的自卑人格作祟导致的神经兮兮,觉得全世界的人每天啥也不做,就盯着他讲究。
这些事情不用沈墨明说,周景心里已经有数了。别的不说就说这几天在村里来回溜达锻炼身体,偶尔和几个老妇人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话,那几个老妇人要么受宠若惊,要么觉得周景定然事出反常即为妖的远远躲开了。总之没一个态度正常的,他就大致猜到了。
周景点点头,“没事,一会儿我和你一起上山,看看能不能在山上逮到点什么,和村里人换点菜种和粮食。”
“你要上山?”沈霖瞪着周景道:“你除了那次非要上山给那个馋嘴婆子猎野猪肉吃,不是一步都不肯进山吗?每次叫你去都说我们不安好心,想叫山上的东西害死你!”
原主这是什么胆啊!也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直觉得上山就会被山上的东西给祸害了,果然人生中第一次去了,就死在那里了。
周景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提以前做什么,一会我和你哥去山上,你在家里守着知道吗?”
沈霖噘嘴道:“你这破家有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还需要人守着。”
“破家值万贯,你懂什么!”
“万贯,一个破茅草屋,最多二百文钱。”
“小弟,听话,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吧!”沈墨最后拍案定板。
沈霖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道:“大哥他就是报复我,因为我揭露他胆小如鼠。再说从前你走哪都带着我,自从这家伙受伤后你就变了,什么都听他的了。”
沈霖孩子气的话语竟给沈墨弄了大红脸。
“我……我把衣服给人还回去。”沈墨慌慌张张跑了。
周景看着沈墨的背影笑得猥琐,直到人跑得不见才收回目光。
“对了,你哥打猎的工具呢,找出来检查一下。”
沈霖疑惑地看着周景,觉得他问的好奇怪,“什么打猎的工具?我们又不是专门的猎人,怎么会有那东西?”
“那你们平时进山都带什么?”周景反而被问楞了。
“刀啊!”沈霖理所应当道:“镰刀、挖菜用的长刀。”
难怪十次九次空手而归。
周景二话不说,自己出去找木材和做弦用的东西。他也不讲究材质,随便找点东西做着先用。按理做弦,牛筋最好,但这时候牛可是不能随意宰杀的,上哪里弄牛筋去。大户人家倒是有,不过很贵,他们没钱。
周景就找到一个蔓藤,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的蔓藤但是筋道尚可,可以做弓箭。又磨了几十只箭,和两把一头削得尖尖的竹竿。
全部做好回去的时候都中午了,沈家两兄弟做好饭菜正等着他吃呢。
听见草门响,沈墨连忙跑了出来,看见周景似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快吃饭吧,饭菜都做好半天了。”
沈霖在沈墨身后几哇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