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徨从“啃的鸡”里出来,一路奔着公交车站而去。
因为鸡排店所在的老城区附近,至今还没有通地铁,所以他只能挤公交。
但是刚转过两条街道,唐徨就听到后面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招呼自己:
“那个唐……唐……唐徨的亲戚,你等一下啊!”
唐徨停步,茫然转身。
一个女同学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脸上神色惊魂未定。
“你……你还记得我吧?我是唐徨的大学同学,刚才在‘啃的鸡’里见过的!”
“嗯。”唐徨点头。
他当然记得自己生前这位女同学——苗薇薇。
甚至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一份先后面试三次、最后听一个食堂主管忽悠了整个下午“砖头理论”、却又因为“星座和公司气质不符”而落选的奇葩工作,就是眼前这个苗薇薇介绍的。
唐徨当时就把她拉黑了,刚才在“啃的鸡”里也没有理过她。
她来追自己干嘛?难道是看上了杨炜的硬件?
望着苗薇薇略嫌丰满的身材,唐徨皱了皱眉头。
自己还没到饥饿不折食的地步吧……
“你……我……这个……那个……”苗薇薇一路追来,有点气喘。
“你要和我哪个?”唐徨问。
苗薇薇有点累,还有点害怕,一时竟没听懂唐徨话语中的内涵。
她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
“你是唐徨的亲戚对吧?唉,刚才你也看到了,唐徨他……他冤魂不散,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找‘信生活’的麻烦。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沉冤未雪,所以让唐徨变成了厉鬼,一直停留在阳间游荡……你说对吧?”
“……”唐徨。
他忽然有点认同苗薇薇的这个说法。
现在的自己,岂不正是游荡在阳间的厉鬼么?
只不过在自己这个“厉鬼”的外面,另外披了一张杨炜的“画皮”。
“唐徨连‘信生活’都不肯放过,很可能……很可能也不肯放过我!你知道吗,就在他遇害的一个多月前,还删了我的微信!”苗薇薇脸上不由地泛起一片惊恐。
“应该不会吧,同学之间难道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到死都不肯原谅?”
唐徨开口安慰,然后又说:
“再说了,唐徨不是都已经删了你的微信吗,那他怎么可能再给你发信息?只不不过——”
“只不过什么?”苗薇薇追问。
“只不过他有可能重新申请添加你为好友。”唐徨一脸严肃。
“……”苗薇薇。
她有点抓狂,急忙解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是他误会我了……不对,也不能说是误会,这里面有个很复杂、很无奈的原因,我才不得不坑了他一次……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仔细解释给你听?”
苗薇薇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灵异事件”给吓坏了,说到这里,都有点想哭的意思。
唐徨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难免有点感动,然后就拒绝了她:
“不好意思,你和唐徨的事情,我完全没兴趣听。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徨抱着全家桶转身离开。
大学生啊!本科毕业啊!社会的栋梁啊!民族的脊柱啊!
怎么建国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不少大学生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所以让她受几天惊吓也是好事,唐徨懒得再理她。
“你别走……你等等啊!你应该知道,唐徨遇害的案子至今还没水落石出,所以唐徨才会死不瞑目!
我听别人说过,那桩枪击案幕后好像还另有隐情,里面水深得很,就连警方那边好像都不准备继续追查了。
你既然是唐徨的亲戚,难道就不想弄清唐徨遇害的真相,替他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苗薇薇急忙又说。
???
唐徨陡然警觉,转身问她: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不对,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知道……”苗薇薇被唐徨沉重的语气吓了一跳,有点语无伦次。
然后她又说:
“要是……要是能找出杀害唐徨的真凶,还死者们一个公道,那么唐徨的冤魂应该就会从此消散,再也不会来找我麻烦了吧?
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哪有本事去查这桩案子?你既然是唐徨的亲戚,于情于理也该帮帮我……不对,也该帮帮唐徨才是啊!”
唐徨没有回答,但眼睛里已有精光闪现。
所以这是开启了主线任务?
…………
通常有“老爷爷”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怪叔叔”。
街上不远处就是一家“金拱门”,唐徨和苗薇薇此时就坐在里面。
桌子上还摆着“啃的鸡”的全家桶,分分钟吸引了一大波目光。
就连“金拱门”的服务员也有点惊骇,生怕这两个人是来砸场子的。
唐徨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同行嘛。自己没在这里发“江湖一鸡排”的传单,其实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而对面的苗薇薇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诉起来,解释她和唐徨之间的“深仇大恨”。
原来苗薇薇刚一毕业,就进了一家卖路由器的公司当电话销售。谁知她的直接领导也就是销售组长,竟然是一个中年奇葩男,一天到晚缠着她不放,明目张胆地想要潜规则她。
苗薇薇实在忍不下去,只好向公司提出辞职。但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