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新入赘的女婿,竟然敢打他们薛府的小少爷!
薛康平摸着自己脸上被扇的地方,也傻了。
作为大周国大将军的小儿子。
作为薛府的小少爷。
在自己那个身为大将军的父亲薛进面前。
在自己家薛府。
自己竟然被人打了!
而且是如此响亮的一个耳光!
看向文鲜橙的眸子迅速弥漫上一层猩红之色,薛康平手中的佩剑朝着文鲜橙就是刺了过去,嘶吼道:“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个废物,我今天要杀——”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文鲜橙面色阴沉如水,反手一巴掌将薛康平打翻在地!
直到此刻,坐在最首位的大将军薛进才最先反应过来。
他看向文鲜橙,眸子里闪过一缕杀意。
小儿子无理取闹,骄横跋扈,的确是不对。
但是,自己是谁?
自己可是大周国大将军!
自己的小儿子再不对,也轮不到他人来教训!
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扇耳光!
这虽然是在打自己的小儿子,实际上却是在打自己的脸!
在整个大周国,谁敢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是在找死!
“程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薛进沉声道。
在文鲜橙旁边坐着的薛瑞糕是第二个回过神来的。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文鲜橙,薛瑞糕一边夺了倒在地上的薛康平手里的佩剑,一边搀扶起他,呵斥道:“五弟,你做什么?谁让你在家里拿佩剑伤人的?”
而直到此时,坐在薛进旁边的张氏才回过神来。
脸上尽是狰狞之色,张氏指着文鲜橙朝着外面咆哮道:“来人,把这个孽畜拖出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薛进骤然回过头,眸子里迸发出万点寒芒,呵斥道:“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顿时,张氏止住喊声,看向薛进,眸子里尽是恨意。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文鲜橙,张氏站起身,急忙跑向薛康平,一边和薛瑞糕一起搀扶起他,一边一口一个“宝贝”“疼了没有”这样叫着。
薛进的视线又回到文鲜橙身上,一字一句道:“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薛进毕竟久居上位,此时的气势,不可谓不盛,甚至让文鲜橙隐隐有些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只是愤怒的发泄而已。
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文鲜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急不缓地道:“岳父,这可是小婿的良苦用心啊!”
“良苦用心?你这是故意打康平发泄你对我薛府的不满!”张氏回过头,怒吼道。
“你去死啊!”薛康平见自己的母亲张氏为自己撑腰,脸上怒气更盛,从薛瑞糕和张氏手里挣脱开,一脚朝着文鲜橙的胸口就是飞踢了过去!
文鲜橙目光一冷,操起桌子上装有酒水的杯子,朝着薛康平就是砸了过去!
薛康平一手打掉砸过来的杯子,朝着文鲜橙就要继续扑过去!
“够了!”看着酒杯子飞出去老远,酒水都溅到自己身上,薛进气得嘴皮子都在微微抽搐着,吼道,“谁他妈再闹,都他妈拖出去打死!”
整个大厅里瞬间死寂。
张氏和薛瑞糕死死地按住瞪着文鲜橙、眸子里遍布血丝的薛康平。
薛进身为大将军,并不是完全依靠他父亲薛平,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杀出来的。
身上自有一股煞气。
他要是真动了杀心,张氏和薛瑞糕都明白,今天即使他不会真杀人,薛康平也要脱层皮下来!
“康平,你忍耐下,你父亲会为你出气的!”张氏咬牙切齿地看着文鲜橙,似乎要用眼光杀死他,又看向薛进道,“畜生在你父亲头上撒尿,你父亲身为大将军,就算自己不要脸,也要顾及身为大将军的颜面!”
薛进没有理会张氏的激将法,更没有去看薛康平和薛瑞糕。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文鲜橙。
他在等着文鲜橙给他答案!
身为大将军,他从来没受过如此羞辱!
文鲜橙回头看了一眼张氏,心里暗暗冷笑。
慈母多败儿!
这个薛府的小少爷如此嚣张跋扈,绝对是自己这个便宜岳母宠出来的!
然而——
今天,自己作为薛府有名无实的二姑爷,就要生生地给他来一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思想政治课!
整了整衣衫,文鲜橙对薛进道:“岳父,你误会小婿了,小婿这可是真的是拳拳好意。”
“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
“身为薛府的二姑爷,康平是我妻子的五弟,自然是我的五弟。”
“大家身为一家人,我岂有不爱护他的道理!”
“但是,也正是因为身为一家人,所以,我才‘责之深,爱之切’!”
“我才更希望他能够更加出色,以彰显我薛府将门世家的良好教养!”
“像动不动就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拿剑伤人这种根本不符合我薛府教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容忍它发生?”
“一次不教训,它就会出现第二次!二次不教训,它就会出现第三次,直至无穷无尽!”
“今天是在家里发生如此没有无理的事情,下次,它就可能发生在大街上,发生在皇宫!”
“今天,是我打他一巴掌而已。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得再用力,也就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