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艰难地扭回头,神情冷冽如刀,愤然迈步,跨出大厅,大步而去。
在这一刻,他对石链反倒没有仇恨,而是有着感激之意生而出,因为是他用他那赤裸裸毫无遮掩的行动,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而这,更是在一瞬间,再次地教会了他应该如何对待敌人!
在这一点上,石奉的确是得要向这位堂兄学习,因为他的确是不如他!
距离镇比,只有五天时间,算上现在已经开始的这小半天,其实,已经是不足五天了,只有将近五天,的的确确是进入了倒计时的准备时间。
在石坚带领下,石林他们为石奉报到,正式确认了他参加镇比的名额。
“石奉啊,本届镇比,可是跟往年不同……会有去年的族比冠军参赛,此事你也知晓……”熊长海看到石奉,见他比一个月前更加精神,体格也更为强壮,尤其是两条腿,简直如同两根铁柱子般遒健有力,瞬间便是对他增加了几分信心,便是将他一把拉到旁边,用心地问道,“你可有信心与之一战?”
“有!”石奉郑重地点头,硬声地答道,气势很足。
“好小子,果然是有气魄!”熊长海便是拍了拍他那仍显单薄的臂膀,鼓励他道,“人不轻狂枉少年,好样儿的,就该搏他一搏,什么这冠军,那冠军的,只要你够强,那些家伙,统统都是纸老虎,吓唬人而已!”
从他这一镇之主的语气之中,不难现疑点,他对于鲍家与沐家那样的人家的作为,是不以为然的,压根儿看不到眼里去。
这也是难怪的,毕竟,鲍家与沐家以本家今年的族比冠军被石奉打伤、不能参赛为由,为家族中去年的族比冠军参赛,争取权利,甚至不惜以退赛进行要挟,对于镇主熊长海而言,这当然也是一种威胁。
逼迫得熊长海不得不退步,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这倒不假,可是,相应的,鲍家与沐家在镇主那里,却也是失去了起码的尊重和地位。
他现在是看到这两家人就烦。
鲍家家主鲍安与沐家家主沐友法,对此竟还浑然不觉,兀自沾沾自喜,认为石坚给他们出的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逼迫得镇主都是不得不让步,实实在在是将了他一军,真是过瘾。
然而,这俩家伙却没想到这正是石坚的一计,一石二鸟,不但是打击了本家族内的石林父子,还将鲍家与沐家这两家推到了风口浪尖,让这两家去承受镇主的嫌弃、厌恶与怒火,而他则是躲在背后,开心到畅怀大笑。
“只是,不能大意,务必做足准备,小心应对才是!”熊长海如此地叮嘱石奉道,可谓是语重心长,长者风范尽显无疑。
而在旁边不远处的石强,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叮嘱,却是忍不住地浮现出冷笑与不屑之意,心中道:“就凭他一个重伤初愈的家伙,哪怕再强,难道就能强过去年的族比冠军不成?简直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而在石强旁边的石炳,看到二哥的这种神情,敏感的他似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对他立即就不以为然起来,暗中责怪道:“二哥,你怎么能以这种态度对待奉儿?他可是石家的子孙,参加镇比,乃是为我们石家增光添彩,你不支持已属不对,怎么还能这样嗤笑于他?!”
就在这一家人各怀心思之时,镇兵突然来报,高声地道:“禀报镇主大人,鲍家主,还有沐家主,也来报到了。”
“哦,有请。”熊长海让石坚等坐了,便是出去迎接,一时迎进,石坚等便是跟鲍安与沐友法等相见了,彼此就坐,寒暄起来,倒是笑语缤纷,场面融洽、一团和气。
只是,在这之中,却也是分明有着与这大好氛围格格不入的话语响起,掺杂进来,让人听得刺耳。
“呦,这不是石奉兄弟吗?那等非常厉害的武技……修炼成功了吗?那可了不得啊,能让身体浮肿起来,跟一头大肥猪似的……哈哈!”这是鲍卓在揭老底儿,趁着大人们相互寒暄,顾不到他们的机会,他便是拍着石奉的肩膀,嗤笑道。
“那等武技,确实厉害,身体浮肿怕什么?只要抗揍就成啊!”沐岭同样是满脸的嗤笑之意,还用手背去拍了拍石奉的胸脯,故意地询问道,“在学院之时,我们俩只是见你身躯浮肿得难受,这才轻轻地打了两拳、踢了两脚,心里有数,手上留着分寸呢,没有伤到你吧?!”
“咱们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也算自己人哪,怎么会伤你?不过是见你全身浮肿的厉害,想要帮你消消肿罢了,啊……哈哈!”鲍卓特意地补充说道,而这不啻是存心的羞辱,是要让大人们知道在学院之时,他们就曾打败过石奉了。
既有打败石奉的先例可循,那么,在四天之后的镇比之上,再次地打败他,当然是并不难,而事实上,这也正是二人所想要借此告诉大人们的事情。
这俩家伙的意思,分明是在借此告诉包括熊长海在内的众人,只要有他俩在,无论谁出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打败石奉,他想要夺得镇比冠军,门儿都没有!
大人们的寒暄之声,事实上,也的确是被这两个家伙给压制了下去,纷纷地转向大厅的外侧,听着他俩对石奉的嘲弄与讥讽,全都做出了反应,只是反应俱各不一,甚至是截然相反。
鲍安与沐友法的反应出奇地一致,面带得意,笑呵呵的,一副趾高气扬的形态,仿佛在向众人高调地宣布,今年的镇比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