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的话语铮铮有声,砸在地上,像是能砸出一个坑。
“哦,照他说的,原来竟是一直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啊……”擂台下的人们,直到此时,似乎才终于是有所觉悟似的,不由得便是轻叹出声,对于石奉的所作所为,一下子便是理解了许多。
“肯定的呀!在此之前十来年,他们一家都是住在镇南十里外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在大半年前,他更是被自己的二堂兄石链给打得全身经脉尽断,据说啊他的大堂兄还趁机落井下石,给他的嘴里捂进毒药……”又有人感叹,并且揭起某些人的老底儿。
“一个月前,他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参加族比,获得冠军,通过一场赌约,这才赢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家产,十多年来,第一回有了身为少爷的待遇,而这些原本是应该一直都有的待遇……”人们终于想起这些事实,虽然就摆在眼前,但是,却很容易让人忽视。
“族比冠军也不是容易得的,据说当日为了取胜,那个石链竟然都是不惜动用禁忌手段,动用灵器,企图对他进行绝杀,唉,一家之人,血浓于水,说来倒是不该如此冷酷无情……”这人言语之间,更多了一种愤愤之意,颇有义愤填膺之状,乃是颇具正义感之人。
莫说是擂台下,就是北边观礼台上,各大家院的家主们,也是拿冷眼瞟着石坚,一脸的不屑之意,冷笑不语,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对于石坚来说,众人质疑的目光冷幽幽,如同会飞的手掌,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这一张胖大的面庞火辣辣,仿佛都是肿得更大了,同时,更是黑成铁锅底。
这让他两个鼻孔翼动,出气如牛,脸色青紫,眼露凶光,双拳紧握,恨不得要杀人,只是不能妄动,干生闷气,一时半会之间,还真是无可奈何。
至于石强,本就是一勇之夫,徒逞血气之勇还行,到了此刻,面对这种局面,老谋深算的石坚都是无法可想,更何况是他?也是一样只能干生闷气了!
在这一刻,这哥俩可谓是出了大丑、丢了大人!
原本来此间是为了看石奉出丑丢人的,不料,自己的期望没有达成,反倒是被这个侄子给反过来打了脸,这可真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呀!
“哼哼,石奉,我知道你牙尖嘴利,最是能够颠倒黑白……你想用三寸不烂之舌,鼓捣一番,就让我们束手而退,把冠军之位让给你吗?只怕这是不能够!”
沐岭不愿意看到石奉再说下去,便是上前一步,直接难,冷声地道,他是要以此改变眼下这种对石奉有利的局面,将他拖回到不利的境地之中。
你石奉不是要立擂吗?不是要挑战所有的参赛者吗?既然如此,你总不能说说就算了,不要妄想转移话题,要知道这里是擂台,是角逐镇比冠军的所在,凭的还是实力说话!
既然你口出狂言,要立擂,挑战众人,那么,你倒是挑战哪!
光说不练嘴把式,逞口舌之快,在此时此地,可是门儿都没有!
“呵呵,沐岭,你不要着急嘛,我石奉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这个不劳你费心!”石奉转过身去,盯着沐岭,而在此之前,他的目光更是依次从罗英、万旺、鲍卓面上扫过,接着,便是再次展现出狂态,沉声地道,“你们几个,屡次三番针对我、挑衅我,这笔账,我就在这里,好好跟你们算上一算!”
“哼,还指不定谁找谁算呢!光耍嘴皮子可没用,在这擂台上,得靠实力说话!”沐岭冷笑道,他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目的是要拖住石奉,将他拖入武力解决的模式,他认为只要这样,后者就死定了。
一个他,或者鲍卓,石奉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他立擂,面对十一个族比冠军的挑战了,这简直就是在找死,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成全他,不但要让他死,而且更得要让他死得“华丽多彩”。
他以为石奉会怕,立即就会显出胆怯心虚的一面儿,然而,事实却是再次出乎他的预料,而且还是跟他所以为的截然相反。
“就凭你,”石奉不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以手点指着沐岭,继而则是鲍卓、万旺、罗英,轻蔑地道,“就凭你们,也配成为我的对手?使出一半儿的修为,而且还是一小半儿足矣,我石奉便能轻轻松松地碾压你们!”
他此话出口,不要说别人了,就是还立身在他和参赛者之间的熊长海,都是一阵心虚,觉得这话实在是吹大了,以他的深沉稳重,竟然都是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子,这是镇比擂台,是严肃场合,不可托大吹嘘,不然,谁都救不了你!”熊长海出提醒与警告,意思是让他别太狂了,不然的话,他可帮不了他的。
就在此前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便是对身边的石奉,又一次进行了探查,现他只是气境六段中后期的实力,并不算强。
若是没有鲍卓与沐岭这两个家伙,降级参赛,以他这般的实力,倒还是可以跟同阶的沐峰等人一争高低的,可是,在有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参赛的情况下,他如何能跟他俩一战呢?
鲍卓是气境七段中期的实力,而沐岭更是气境八段中期的修为,前者比他高出一段,后者更是比他高出两段,这般的优势,足可以对他形成碾压,更别说他去碾压他俩了。
石奉对此难道就视而不见吗?自保只怕都还来不及,更别说还要一狂再狂了,这简直就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