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奉的反应,人们又是一阵意外,没想到,绝对没想到。
“啊……这,还是小心点儿好呀!”人群中再次响起议论声,与前者相同,这般的声音尽管微弱,但却并非听不清,而是能够听得清楚的。
起码石奉是百分之百听清楚了,似乎是为了表达人们对他的好意提醒,他扭过头,将自己那瘦削的面庞,面向大家,莞尔一笑,显现出的,自然就是一种感激之意。
“小心点儿,谨慎应对,打败那个倚强凌弱的家伙,还大家族呢,干出这等事,也不怕脸臊!”人群中,有人突然不顾规矩,忘情地呼喊了一嗓子,高声地道。
“对,就该如此……”那人诚然是喊出了众人的心声,在他话音没有落下之际,竟然是有着为数不少的人们,随声地附和道。
而这也直接表明,人们对于鲍、沐两家的作为是的确心存不满的,因为让自家去年的族比冠军降级参赛,这其实是对公平规则的一种无视与破坏,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今年新涌现出的族比冠军,基本上是没有了夺冠的可能的。
尤其这鲍、沐两家还是用胁迫的方式,逼迫石林一家不得不服软,不然的话,就用两家那多达一百多位的家丁,继续围困绸缎庄,不撤围,非要让石奉给个交代不可。
一方面是围困绸缎庄,逼迫石林一家,另一方面则是以“本家族参赛者受伤”为由,威胁赶来处理此事的镇主熊长海,如不答应他们让去年的族比冠军代为参赛的请求,那么,他们两家便是要退出今年的镇比大赛了。
如此行径,别说是石林一家愤然,镇主熊长海恼怒,就是镇上的人们,也无一不是感到窝火儿,当时,在熊长海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了鲍、沐两家的这一强横而又无礼的要求之后,冷眼打量着鲍安与沐友法率众离去,人们便是直接鄙夷地骂道:“这两家想得镇比冠军,一定是想疯了!”
但是,人们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是这样了,没有更多。
想让他们直接去点着鲍安与沐友法的鼻子叱骂,还真是没谁敢去这么做,因为都不是那两个家伙的对手,虽然,如果真要团结起来的话,倚仗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足以强迫这两位家主改变决定,可问题是,想让这么多人团结如一人,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一盘散沙的悲哀,谁都知道这悲哀的所在之处,然而无论是谁,对此却又都是无能为力,只得是就这么悲哀着了!
不过,到了此时,面对着石奉与鲍卓的对视而立,一场大战谁都知道在所难免,人们心中的那种公平正义之感,则是一下子爆,这就让他们顷刻间全都站在了石奉这一边。
如果石奉没有接连地打赢罗英与万旺,或者说虽然打赢了,但却赢得很艰难,因此而耗尽了体内的灵气储备,那么,人们还是不敢如此明显地选边站队的,但是,事实却是石奉不但是打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轻而易举。
这可就给了人们无限的信心,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谁也都看出来了,石奉可不只是嘴上张狂这么简单,他之所以敢于如此张狂,是因为他确实是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的支撑。
“好样儿的石奉,狠狠打,打败他!”有人高声地呼喊出声,怒哼哼地道。
“就该打败一切蛮横无理、不讲规则、只顾自己的混蛋!”又有人怒喝道,毫无疑问,这人就是把矛头指向了破坏规则的鲍、沐两家。
反正观战的人这么多,不怕被认出,这让人们多少是有着一些有恃无恐的意思的。
石奉在擂台上,听到人们的这种话语,忍不住乐了,冲着鲍卓撇撇嘴,便是问道:“说吧,挨哪里?打头还是打屁股?”
“你……”鲍卓恼怒,摆出一副横眉竖目的凶恶相,逼视石奉,但是,却又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事儿还真不是石奉的错儿,完全都是观战的人们可恶,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扭头看向人们,很想要威胁那些口出狂言者,可是,究竟是谁说的呢?
擂台下乌压压一片都是脑袋,一个紧挨一个,压根儿分不清谁是谁,谁说了,谁没说,更是无从得知,这让他有些惊慌,莫名地就产生了这种感觉,因为他意识到下面那股力量,看似只是一盘散沙,但却也是相当强大的,不可轻视。
至于观礼台上的鲍安和沐友法,也都是眉头深锁,神情凝重,因为生在眼前的局面,同样也是让他们领教了人们的厉害,当日率家丁围困绸缎庄,可见,实在是后患多多之举,似乎并不明智。
而事实当然也正是如此,因为通过那样一个举动,虽然达到了让鲍卓与沐岭降级参赛的目的,然而却也因此而得罪了许多人,石林、石炳自不必说,往上说更是得罪了镇主熊长海,往下说则是得罪了全镇上的人们。
不得不承认,这个后果,还真是挺严重。
此刻人们的举动,就正是这种后果的最直接反应,这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
这让鲍安与沐友法不禁是感到心虚,心头全都蒙上了一抹阴影,觉得似乎大事不妙。
“石奉,你个手下败将!你以为我真会怕你不成?在学院北怎么教训你,现在我仍然要怎么教训你!”一声断喝,鲍卓便是舞动一双手掌,向着石奉拍去。
他的双掌,十指并拢如刀,其上涌动着一股浓郁之极的银灰色光层,在上午的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