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听着老乞丐的话,有些感觉怪怪的,不过,显然他对其中三个字的兴趣,明显地是大过了这一番话,只见他立即意兴浓浓地问道:“前辈,你认得我爷爷?”
对于石虎,石奉并不记得,因为他死之时,后者还太小,根本不记事。
但是,从石林的讲述中,他还是对石虎有了一些了解,并因此而知道石虎当年在这青苍镇上,甚至于在整个镇海城,那都是威名不凡,一个人,通过拼斗,而能有此成就,那是绝对值得尊敬的。
“这个石虎倒是一个人物儿!”即便是对现今主宰石奉身躯的四皇子虞宁而言,他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爷爷,可也是有着一些兴趣的,尤其听石林说当年石虎是凭一己之力,就拼来这些家业与声名之后,对其更是有着几分神往了。
不是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向老乞丐询问石虎的事迹。
只是,面对石奉这突然的问,老乞丐的神色却是明显地不自然起来,他先是笑了笑,似乎其中满含着某种复杂的意味,以至于都是怕被石奉察觉,而不得不转过身去了。
“是的,我跟你爷爷倒是有过匆匆的一面之缘,但是,更多地则是听说他在此间不凡的影响力……其实关于你爷爷的事迹,老夫也是……大部分都是听别人说的……”
然而,他在说这话时,转过去的泥垢满满的衰老的脸上,那神情却是在快地变幻着,阴晴不定,甚至于就连面皮都是在抽搐着,而目光之中,更是有着一层杀意在浮动,双拳也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所有这一切的表现,就像是看到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一般,背后绝对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某些秘密。
石奉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绝不是表现出来的这般人品爆,尽善尽美,他只是在表演而已,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感觉到这老乞丐是在表演,既然如此,他倒是有意地要跟他比一比演技了。
所以,老乞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包括细微之极的一些变化,石奉都是在用心地观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而且,当他跟着转过另一边,看向老乞丐的面庞时,为了不让他起疑,察觉出他是在观察他,他还赶紧表现出关心之色,轻声地询问道:“前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没……没有!”老乞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快恢复冷静,向着西边一扫,便是提醒道,“时间业已不早,你回家去吧!提防着石强和石坚他们冲你下黑手!”
“黑手不是已经下过了吗?那些我要在镇比中夺冠的谣言,早已经是全镇满天飞了!”石奉苦笑了笑,道,但他接着则是说明,现在石强和石坚应该不会冲他下黑手,因为他们正等着看他在镇比中遭遇惨败呢!
“尽管如此,还是小心为上,你回吧!”老乞丐再次地催促道。
“那晚辈告辞了!前辈保重!”石奉抱拳行礼之后,一手提着那包在上衣里的两枚鸟蛋,转身向西大步而去,头也不回。
“小子,记住,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不然你就死定了!你要狠,要毒,要六亲不认,唯有如此,你才能将敌人踩在脚下,而不是反过来被他们欺负得抬不起头!听明白了吗?”老乞丐大声地警告道。
“我慢慢学着来!”
石奉脚步不停,不过,却是举起空着手的右臂,向他倒着挥了挥,以此表示听到了,而对于他的警告,他则是没有答应,而就只是如此地回答道。
慢慢学着来,虽然只是区区的五个字,但是,含义却是无比的丰富,既不拒绝,也没答应,而就只是表态说要学,慢慢学,这种回答,可谓是兼顾各个方面,为自己今后的行事作为,留下了足够大的回旋余地。
林子东南方向,仍然是有着打斗与怒啸的声音传来,只是已经很弱,估计胜负即将分出,雌火掠鸟注定讨不了好,这不但是因为实力弱上一段,而且更是因为那乌海雕居然会喷水,跟喷火的火掠鸟可谓是天生相克。
若要取胜,除非是集雌雄二鸟之力,方才有望,只是,永远没这可能了,因为那只雄鸟已经是丧命在老乞丐手下,这是他亲口说的,不会有错。
石奉很清楚,随着雄鸟的死亡,雌鸟应该也是活不久了。
走出护海林,眼前骤然一亮,不复再有繁枝茂叶盖顶所产生的压抑感,这让石奉忍不住地深吸一口气,而后重重地吐出,身心顿时一阵轻松。
提起左手中的包儿看了看,他那瘦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收获不小。
落日的余晖在西边的天空上染红了一片晚霞,呈浓郁的暗红之色,仿若鲜血涌动般弥漫而开,笼罩住弹丸之地的青苍镇。
石伯送石奉出园门,叮嘱道:“四少爷,赶紧回家去吧,外边到底不太安全!”对于在全镇满天飞的那种谣言,他显然也是知道了的,实在不能不为他担忧。
“嗯,这就回。”石奉答应着,已经是转身向西了,却又突然转回来,问道,“石伯,我爷爷是很厉害的人吗?”
他这一问,可是大有深意,别人的话不见得百分之百可信,但是,石伯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因为他本就是跟着石虎的下人,许许多多的事情想必他都是亲历者和见证者。
“是的,很厉害,尤其是当年的龙虎大战……”石伯绝不会想到石奉在临走之际,突然有此一问,这像是在冷不防之间,一下子就把他带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