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人群外响起一个声音,把拥挤的人群硬生生的撕出一条小道来,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昂首阔步地走进来,身边跟着个满脸谄媚的家仆,他眯着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家仆低声耳语,只见那家仆不停的点头道诺,然后那家仆小跑到小丫头的跟前,好像是跟她商量什么,虽然刘陔离得不是远,但是周围不断的人群议论声太过嘈杂,又加上他们的对话声实在太小,所以,刘陔根本一句话也没听清,但是从小丫头的时不时抬头投向那人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了,肯定也没啥好事,差点忘了,刚刚人群外响起的声音是,“张家公子到!”
刘陔先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张家,冀州有那个很牛的大佬是姓张的?
刘陔扯了扯身边一位路人小声问道,“老哥可知那人什么来头?”
被扯衣角的路人本来有点不耐烦的,可转头看见刘陔的衣着打扮,心想这此人必定不寻常,立马笑脸相迎,回道,“小兄弟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连李家公子都不知道?”
刘陔笑嘻嘻的说:“嘿嘿,河间人,出来游玩几日。李家在真定很厉害么?”
“小兄弟,听说过当今圣上身边最得宠的人吧?”
“那群阉党?”
路人一惊,连忙伸手捂住刘陔的嘴,阿三立马靠近,被刘陔给了个手势制止。
路人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才继续开口:“小兄弟,小心祸从口出啊,那人可是张常侍的养子,张奉。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回乡祭祖。”
“这样啊,多谢老哥。一点小意思,老哥不要推辞。”刘陔从怀里拿出一两锭银放在路人手里。
路人看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连忙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家仆好像已经说服了小丫头,只见小丫头已经起身低头跟在家仆身后走向张奉,张奉露出一丝得逞的阴笑。见小丫头已经被人带走,四周聚拢的人群也开始离开。
刘陔心中不由得苦笑,怎么开局碰到一个曹阉狗的人就算了,跑出来了,又碰到张阉狗的,看来,自己和这群阉狗的缘分不浅啊,呸呸呸,瓜皮缘分。
张奉转身欲走时,正好视线余光扫过刘陔这里,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陔,家仆见自家公子的模样,上前询问。张奉又对他耳语几句,刘陔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个张奉身上,在他止步看向自己时,刘陔就感觉心中一阵恶寒,因为张奉的眼神和当初那个曹阉狗的眼神一模一样。
本来刘陔在他们说话之际,想要转身就走,深怕对面那个妖人过来恶心自己,但是想想这样走了,岂不是让河间父老笑话,自己可是皇室,他一个阉狗算个什么,于是,刘陔淡定的站在原地与张奉对视。事实证明,刘陔的直觉还是比较靠谱的。
那家仆瞬间趾高气扬的向前几步,阿三正色的靠近了半步,两人相距不过四五步的距离,这个距离,阿三有信心一秒内抬手从袖中掷出飞刀正中对方额头。
那家仆嚣张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刘陔,说:“汝是何家子弟?”
不知为何,看着这厮嚣张的模样,刘陔就一阵手痒,心想,这人是真的欠揍啊。“我是当今圣上的亲戚。”
“混账!哪来的无知小儿!”那厮显然是不信的。
刘陔想也不想又说:“我是你爹!”
“大胆!你你!”那厮没想到刘陔会这么无礼的回复,平时他在真定作威作福,谁不畏惧他主人家的势力,就连县令见了他,也是要礼让三分。
“你你你!你个智障,给劳资闭嘴,让你主子过来跟你爹说话!不行,我没有你这个智障儿子!”
“你”
“旺财,你退下。”张奉一脸阴霾的上前几步,出声打断家仆的话。
“诺。”家仆见自家主人出面,留下一个小子你死定了的眼神退到他身后。
刘陔有点不想再吐槽眼前这主仆两人,没想到那智障的名字真是狗名,不得不给取这名的人点个赞了。
“小子!你可知吾是何人?”张奉扬起自以为很英俊的脸蛋问道。
“卖屁股的小白脸?”刘陔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放肆!狂妄小儿!本想送你一场荣华富贵,谁知你如此不知好歹!哼!旺财!去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小子。”张奉这会儿是真的恼怒了,大声的嚷道。张奉有个位高权重的干爹,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可是张奉却一直认为自己是靠本事坐上如今的位置,在京城的时候,总是有人在背后议论纭纭,现在还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刘陔十岁)挑明了说,自然是气炸了。
本来消散的人群,又聚集了起来,比之前更甚,不过都是离得远远的,深怕殃及池鱼,无论古今,从来都不会缺少吃瓜群众。刘陔此时是懵逼的,不就说了句卖屁股的小白脸么,至于气成这个样子,显然刘陔也没想到张奉的内心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会笑到肚子痛。
七尺来高的旺财抡起袖子,露出强健有力的臂腕,一副要把刘陔大卸八块的模样,刘陔摸了摸额头,真心不想再看这个智障了,打个架还显摆。给了身后一个手势,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距离四步开外的旺财,愕然倒地,脑门上插着一把匕首,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陔也没想到阿三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不过亲眼所见之后,除了一开始有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