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的县城,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人们怀揣着辛苦了一年的收入,开开心心挑挑拣拣办年货。
一身少年蓝衣打扮的黄杏姊也来了,在古玩店卖掉了一堆古物宝器,将铜钱装入褡裢,去裁缝店拿了给两个孩子订做的过年衣裳,买了个烧饼边吃着向东关而去。
“仁兄请留步!仁兄请留步!仁兄!仁兄!”
黄杏姊听见,毫无反应,直至诸葛景明上前拦住才蓦然一惊,“呵呵!仁兄,你是在喊我吗?”
“当然!当然!”诸葛景明施礼道,“好久不见,仁兄出脱得跟个妙龄女子似的。今日相逢,正值岁末,我们不妨请些文朋诗友一聚如何?”
自古玩店偶遇相识,黄杏姊一直被诸葛景明温文尔雅气度所吸引,并产生了强烈好感,每次来县城,都会希望撞见。
然而,诸葛景明并不知情,却一直拿黄杏姊当男孩子,视为有学问的古玩爱好者对待。
周梦渊的出现,淡化了黄杏姊这一思想,此时相遇,已经无关情感了。
匆匆告别,诸葛景明感到莫名其妙。
黄杏姊绕道而行,决定认识一下周梦渊居家地方以及状况。
至周家村村口,惹来了小黑小花等狗们的强烈驱逐。
那家犬们的集体狂吠声音,让任何听见的人都会以为是出大事了。
沁儿出来见状,和几位村人一起,叫,叫不住狗们;赶,赶不走狗们,狗们反而是越赶越厉害,越阻止越凶。
奇怪!这些家犬今天是怎么了?
究竟是怎么了,只有黄杏姊心里明白。
“快离开呀。万一伤着你可就不好了。”
黄杏姊毫无恐惧,“这位小妹,我想打问下周梦渊家住何处?”
是位姑娘!
经管沁儿已与齐悦定亲,但见黄杏姊打问,不由心里又来气了,一扬下巴,“向西走,沿着河边路向北,第一个坡口便是。”言罢,转身回家,不再担心狗咬了。
“少年走快点,我们给你护着。”
在狗们一片汪汪声中,黄杏姊下坡来到了周梦渊住处,见窑洞陈旧寒酸,眉头霎时紧锁。
撵狗的几个人叮嘱后返回。
毛蛋听见狗咬声,跳下炕开门一瞧,见是一位陌生人被狗群围住,赶紧关门上炕。
“奶奶,一个陌生人带着一群恶狗来我们院子了。”
“可能是乞丐吧。年尽无日了,我们也没吃的了。随他去吧,没人搭理,他自己会离开的。”
“奶奶,我要是乞丐,我就将这些狗全部打死。”
老太婆笑道:“毛蛋呀,你长大了要做大事,做有钱有权的贵人,做施舍之人,怎么会想着当乞丐呢?”
毛蛋摇头,“我不知道。”
狗们疯狂依然未减。
“有人吗?谁在家里?”
早已听见了狗咬声的灵芝,打开窗户问找谁,黄杏姊说明原因。
“我家少爷不在家,他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大姐,能否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言间,黄杏姊卸下了褡裢,伸手进去摸钱。
趁其不备,小黑扑上来咬住了黄杏姊裤筒。
紧接着,小花和另外几只也扑将上来。
“啊呀!”
黄杏姊惊叫着暴跳起来,连同犬牙死死钳住了裤筒的小黑一起带起。
于空中,黄杏姊扭转腰肢,一掌劈下,正中小黑脑门。
“呕!”
“呲-----”
小黑落地,醉酒一般摇摇晃晃。
黄杏姊裤筒被撕破了一片。
灵芝被吓得两眼发直。
几只狗拔河一般,撕扯着黄杏姊的褡裢。
大老远,周梦渊就听见了群狗咬声,催马下来,见又是小黑小花闹事,不由想起科举归来被当做陌生人围咬的尴尬情形,顿时怒气冲发。
“来人莫怕!由我来收拾!”
飞身下马,拔出魔剑,冲过去便是一阵狂刺狂砍。
视死如归保护村庄的小黑、小花和所有在场的狗们,前仆后继,一条条惨死于魔剑之下。
“小乖乖!看你都狗血淋头了,水在哪里?”
“杏姊!你怎么会在这儿?”
“死样儿!想你了呗。看你这住处,像是被废弃已久似的。我这里有钱,全给你,快雇几个匠工修缮,体体面面过个年吧。”
“不用!”周梦渊过去,抓住了黄杏姊伸入褡裢之手,“我有钱,只是心烦,一直没有时间。”
一直在隔窗窥觑的灵芝,实在是忍不住了,开门道:“看!死了这么多狗,院子都血流成河了,要是让狗主人知道了,非得要赔偿不可。还不赶紧收拾?”
说狗主人,狗主人就到,并且有七八个,手里还操着家伙。
“啊啊!我的狗呀,我可怜的小花,我的命 根-子呀····”
小花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是真的伤心,扑倒在小花尸体旁放声大哭,腥臭的狗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我家的狗也被砍死了!小兔崽子,不赔偿,我就跟你拼了!”一位狗主人说着,举起锄头冲向了周梦渊。
黄杏姊箭步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人手腕,“休得滋事!多少钱?我来赔。”
“还有我家的,要是不赔偿,我就放火烧了窑洞!”
······
所有狗主人都举起家伙,一副副气势汹汹誓死搏杀一场的样子,逼着周梦渊赔偿。
灵芝吓得,溜进了窑洞。
一直躲于门框背后偷看的毛蛋,见人们直逼周梦渊,跑过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