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带领十余兵卒抬了两台轿子停于门口。
一台是全封闭且轿况高档四抬轿子,另一台则连个顶棚也没有,甚是简陋。
看起来,习惯于马背上作业的齐家人是很少乘轿子的。
秦歌请出乔山老怪和周梦渊让他们乘轿。
“哇!一台高档,一台简陋,差别太大了,让老夫如何分配?”老怪故意大惊小怪道,“老夫要是乘坐高档的,于心不忍,要是乘坐简陋的又失身份。这样吧,我们师徒二人同乘那台高档的,免得徒儿不悦。”
“二位大仙请自便。”
老怪过去,掀起帘子上了轿子,看着里面的况境,说道:“徒儿快上来。里面宽敞着呢。”
难怪窦芽儿口头禅道,老怪老怪真是奇怪。这一阵功夫将鸟人和齐横行的一番折腾已经足见其怪了。
周梦渊心里偷笑着上了轿子,初到时的怒火被一次次熄灭。
放下帘子,乔山老怪和周梦渊紧紧握手。
此处无声胜有声!
轿子刚起,鸟人便急切催促,“加紧步子!轮换着来。”
齐家寨子距离碧洞大约二里地有余,虽然有一条小径通往,但因人迹罕至茅草丛生,加之山路蜿蜒崎岖不平,轿夫们在重肩下并排行走,羁绊不堪甚是艰难,不时有人衣裳被挂住或者划破,脚下深浅难料,于绊子和踉跄中咬牙快速前行。
齐横行病榻,脸上的镇符又掉了,芙茵唾上唾液给贴上。
文雅的夫人很快也习惯了,捡起一张正往上面唾呢。
齐悦疾步进来,见之甚感不满。
“大娘!母亲!此法果然可用?尚不见父亲好转呀。”
言下之意是不要再做如此羞辱齐横行之事了。
“孩子,你父亲身体要紧。既然法师如说,我们不敢懈怠。”
芙茵脸上掠过无限倦意和惶恐。
齐悦抹泪,“但愿苍天有眼,赐给一位大仙医好我父,儿子定百倍孝顺。”
“悦哥哥!悦哥哥!快来带小芽儿进去!”
室外,传来了窦芽儿喊声。
“这个无知的小芽儿!”
齐悦痛心疾首,闻声窦芽儿又私自闯来甚是生气,挂着泪水的怒目闪过一道不客气之光。
知书达理的夫人道:“悦儿,快去接小芽儿进来,虽然她姓窦,但也是传承着齐家血脉的。对你父亲来说,儿子女儿和外甥同样至亲。”
窦芽儿尽知,现在老怪和周梦渊在此,担心让齐悦见到坏了事情,一直在不远处盯着齐悦行踪,见其快步而来,几声叫喊无济于事,故此追赶,不料被层层阻拦,想尽办法才到了门口,费尽口舌用完伎俩,那两个守卫根本不予理会。
齐悦
出来,让放行窦芽儿。
一位守护兵卒怯生生道:“少爷,这是大少爷命令,未经许可,任何人也不得放行。”
“长兄吩咐极是,但是要看何人。众所周知,小芽儿乃寨主外甥女,不必多余担心。”
“这····”
两位守卫对眼交换眼神。
齐悦更是眼飞杀气。
“小芽儿过来。此处谁敢拦你,哥让他搭上性命!”
遵命与生命之间,俩守卫选择了活着比死了好。
“小芽儿,你跑来干什么?”
“怎么,小芽儿就不可以来看望舅舅?这些士兵,狗眼看人低!”
尽管有刻骨铭心的杀父之仇,毕竟和齐横行有着血缘关系。
只是在门口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齐横行,窦芽儿不由自主心软了,鼻尖酸酸的。
这就是血缘关系的强大力量!它仿佛魔幻一般,可以无条件唤醒沉睡着的和忘却了的近亲情感。
无论如何,舅舅是深深疼爱着、宠着自己的。这一点,窦芽儿自觉无可厚非,只是不愿放在心上,以杀父之仇冲代而已。
假如舅舅死了,小芽儿会忘掉那段仇恨吗?
假如老怪医好了,小芽儿还会一如既往仇恨舅舅吗?还会伙同老怪和渊哥哥将来攻打齐家寨子吗?
回忆起那个诛杀父亲以及创伤自己稚嫩童心的惨烈情景和可怜的母亲,窦芽儿内心五味杂陈,一bō_bō矛盾犹如风中浪涛。
目不忍睹!
“悦哥哥,我们走吧。”窦芽儿哽咽道。
“母亲,听说来了两位大法师,他们现在何处?”
“去后山碧洞了。”
窦芽儿连忙扯了一把齐悦衣角,道:“悦哥哥我们走,小芽儿有悄悄话对你讲。”
出了齐横行居室,窦芽儿觉得纸里包不住火。
“悦哥哥,知道前来给舅舅医病的高人是怎样来的吗?”
“不知道。没来得及问。”
“是小芽儿托付袁兄找来的。”
为了周梦渊安全,第一次与齐悦见面时,窦芽儿故意说谎了周梦渊姓氏,从那以后,不知其二的齐悦一直称呼周梦渊为“袁兄”。
于窦芽儿之觉,被血洗了的周家姓氏非常敏感。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齐家寨子害人无数,周家只不过是她亲眼所见为数不多的大事而已。
“谢谢妹妹!待医好了父亲,哥定要重谢袁兄。”
窦芽儿心悦,乘机言转话题,“包括放弃沁儿,让渊哥哥去追求吗?”
“此话从何而来!”齐悦止步,较真道,“给父亲医病和我追求沁儿是两码事。父亲康复了,齐悦酬谢他。关于爱情,怎么可以随便转让?由此可见,小芽儿呀,你对
爱情的认识还不够明确,等什么时候完全明白了再去追求吧。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