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元宝急得七窍生烟,俱都心中一凛,情知必然事态严重,二话不说,先元宝一步冲了出去。百里九唯恐有什么变故,将诺雅护在身后,小心谨慎。
两人一踏出大理寺的门,就大吃一惊,愣怔在原地。
大理寺门口,冰魄手足无措地蹲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是满身鲜血的安若兮!
她钗凌乱,心口处一片殷红,仍旧还有鲜血汩汩冒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罗衣,殷红灼目。她人面色苍白,星眸半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
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声,紧紧地揪了起来,果真是出了大事了!
诺雅当先一步上前,掏出怀里帕子,掩在她心口之上,转头对元宝道:“她如今不宜移动,你快些骑上马去接老汤头过来!”
元宝方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安若兮气息奄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抬手都见费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百里九,红唇翕动,断断续续地说话:“快。快......”
诺雅站起来,百里九弯腰蹲下身子,将安若兮小心翼翼地接在怀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安若兮的呼吸急促,说话声音犹如蚊蚋:“九,九爷,快去救老夫人。”
百里九呼吸一滞,紧搂着她肩膀的手就是一紧:“我娘她怎么了?”
“她听说你回京了...等不及...迫不及待出城接你,半路上,被雨长老带人劫走了。”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百里九担心老将军,所以两人随军去了东营,并未走南城门,可不正好堪堪错过,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百里九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是被劫到哪里去了?”
安若兮费力地摇摇头,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孙统领......他已经追去了。应该是逃往了城西方向。”
百里九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打马追上去,但是如今安若兮又命在旦夕,明摆就是为了救自己母亲受伤,若是果真将她弃之不顾,又于心何忍?
他略一犹豫,安若兮看在眼里,费力一笑:“你快去,不要管我。”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痛得手脚抽搐,整个人脸色苍白,犹如纸片,低声呓语:“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母亲。”
形势危急,耽搁不得,身后的诺雅拍拍百里九的肩膀:“她现在需要你,你先安置好她,保住性命,我带人追过去,你放心,我自己会小心。”
百里九哪里会放心得下?如今诺雅身子笨重,对手阴险狡诈,恨不能将她食肉寝皮,怎么可能让她一人只身前往?
“我......”
诺雅对他皱皱鼻子:“娶了我这样的女人是你的福气。”
言罢冲着冰魄一挥手:“我带着海东青去追雨长老,你去大营通知老将军,截断京城附近所有出口,坚决不能让贼人逃出京城境内。”
冰魄得令,也翻身上马,两人分道扬镳,向着不同的方向绝尘而去。
诺雅打马疾驰,出了南城门一直向西,没想到沿路之上,孙石进竟然细心地留了线索,给诺雅指引了贼人逃离的方向。
诺雅心里忧心如焚,她与老夫人先前虽然的确有些隔阂,但是最近老夫人的确是将她疼在了骨子里,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这次,老夫人在府里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出府,定然也是因为,不放心诺雅肚子里的孩子。
雨长老将老夫人劫持,毫无疑问,就是冲着她和百里九来的。虽然明知道,他们在见到她与百里九之前,不会过分地伤害老夫人,但是,雨长老背后的三皇子妃,手段向来狠辣,她怎能不着急?
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一次,有一个杀一个,她慕容诺绝对不会手下留半分情面。
出城之后,就是海东青一展优势的时候,它离了诺雅,一飞冲天,在上空盘旋,当先就现了孙石进的行踪,尖声鸣嗥。
诺雅打马上前,在路旁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孙石进,仰面躺卧在草丛中。诺雅紧急勒缰下马,将他费力地搀扶起来,肩部中箭,伤势并不严重,箭上却是淬了毒。以至于整个人昏迷不醒。
毒性已经蔓延,诺雅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暂时点穴护住他的心脉,等待身后守城军赶至再行救援。不过,如今他昏迷不醒,就此断了线索,自己应该向着哪个方向继续追呢?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孙石进竟然悠悠醒转过来,见是诺雅,面上大喜,当先诚恳道歉:“对不起,当初是我放走了贼人,这次又没能救回老夫人。”
诺雅对于这孙石进那是一肚子的看不顺眼,当初还怀疑他是三皇子的人,两次出手教训,将他打得掉了牙齿,如今见他这样说话,就知道定然是如百里九所料,当初乃是皇上和楚卿尘授意,怪他不得。反倒是自己鲁莽,错怪了他,但是此时不是闲话的时候。
“很感谢你这样危急的时候能够奋不顾身地帮我们,贼人如今去了哪里?”
孙石进费力地挣扎着坐起身:“他们劫持老夫人,是想要以她作为人质,要挟老将军放行,逃出京城。如今大楚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意图西去长安国,逃离大楚。你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去西山关口附近埋伏,那里是西去必经之路。”
诺雅对京城附近地形并不是很熟悉,而且此时除了听信孙石进所言,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一时之间她略有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