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黄天化坐在屋顶上,手里拎着酒壶自斟自饮,天空中星星只要寥寥几颗,唯独那月光照亮着这大地。
醉眼朦胧的望着那道无暇的月光,想起当年几人捻土为香,义结金兰时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如今这月光下唯独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星转斗移,千年的沧海桑田,如今的几人都找不到当初的少年模样。
酒壶已空,黄天化气极把酒壶酒樽全扔下屋顶,发出几声闷声的当啷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埙声代替了他的悲伤。
耳边响起的战歌,仿佛他又回到了在周营鲜衣怒马,和哪吒的斗嘴吵架,几人一起打闹的岁月。
忆起被捕时自己和哪吒见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身影,那个时候那人风轻云淡的笑容让自己惊恐的心安定下来,哪吒高兴喊着“二哥。”
出征前夕几人同坐一堂诉说这休战后自己的生活。
“我不回那个冰冷无情的天庭了,我想在凡间过平凡的日子。”
“我回我的灌江口,几位兄弟无事时可以来杨府咱们一起把酒言欢。”
“仗打完了我就回山,继续陪着师父修行。”
自己说的是带着父王兰儿还有弟弟们找个世外桃源隐居,给父王续弦,自己与兰儿成亲生子,一家人生活一起。
“我带着媳妇,也回山陪师父。。。”
“我也不当这三太子了,二哥你给我留间屋子我和你住一起,一起打猎,一起喝酒吃肉。”
当年还笑哪吒的想法幼稚,如今看来是多么真实。
一切都回不去了,兄弟几人都各奔东西,自己的愿望也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屋内灏儿听出这是出自《诗经》的《秦风·无衣》,明明是激昂的战歌,灏儿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悲凉之情。
兰儿叹道:“你上去陪陪他吧。”
灏儿点点头。
“黄叔叔,你怎么在这坐着啊?”找到埙声来源,灏儿也飞到屋顶上坐到黄天化身边。
黄天化敲敲他的脑门,笑着说:“你个小屁孩,怎么还想管你叔叔啊?这黄山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在那不行?”
灏儿揉揉额头,“我不是小屁孩。”
“你在叔叔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这样就不会面对烦恼和责任,永远无忧无虑的。
“黄叔叔你怎么了?”伸出手心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出他有些不对劲,灏儿想把他哄开心。
许久黄天化不说话,灏儿望着天幽幽道:“我知道黄叔叔你担心我师父,其实我也担心他。你不知道天庭有很多人骂他,比今天哪吒骂的还难听,我有时候要教训他们,师父笑笑说无妨,让他们说。天河的弱水姑姑说让他们骂,反正我师父又听不见,他做事从不需要别人评价。”
“谁说我担心他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想起以前的往事,有些怀念罢了。”
灏儿撇撇嘴不揭穿他,明明担心偏偏嘴硬不肯承认。
“黄叔叔,我想问你件事。”这件事灏儿好奇半天了。
“什么事?”
“我师父娶媳妇的事。哪吒说我师父为了坐上司法天神的宝座把我师娘休了,我不信,师父他不喜欢那个位置,怎么会为了得到那个位置休了我师娘呢?”
天条不准神仙成亲,那师父是怎么躲过天条的惩罚,现在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的啊?
黄天化酒都被吓醒了,一把捂着他的嘴,看看左右,带着他飞进屋里。
“黄叔叔你干嘛,捂死我了。我就问问我师娘又没说什么犯天条的话。”灏儿进屋大口喘着粗气委屈道。
“你已经犯天条了。”黄天化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灏儿无语,“我这犯那门子天条了?我就问问我师父师娘的事,这就犯天条了?。”
黄天化点点头:“对,这就犯天条了。”
“为什么?这谁定的啊,打听点事也犯天条。”这也太不讲理了。
“王母娘娘定的,你师父的往事不许任何神仙提起,违者已欺君大罪论处。”
灏儿眼睛转了转,“我不问我师父,我问我师娘,这可没犯天条吧?”
黄天化无奈道:“问吧,只要我知道我全告诉你。”
“我师娘是谁?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那?”
灏儿非常好奇到底师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师父这么块大冰山给收了,还能过上一千年。按天庭女仙的话说,和他那冰块脸待一会都冻死了。幸好师父不对自己摆冰块脸。
黄天化纠正道:“那是你前师娘,人家现在和你师父半分钱关系没有。”开门指指西海方向,“她是西海的三公主,现在当然在西海水晶宫。我和她了解并不多,不知道她的为人如何,但是我知道,她的确如哪吒所说是最爱你师父的人,他们分开我也替他们惋惜,但那是他们俩的自己事,外人没有议论的资格。”
他们违背天条结为夫妻是唯一一对没有受到惩罚的人,自己和兰儿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当年见了他们并肩同行的样子自己也颇为羡慕,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