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纪安安淡定地朝门外瞟了一眼,不紧不慢的系上道服的腰带,丝毫没有正常女孩子的惊慌失措,甚至连一点点的胆怯和害羞都没有。
“你就不心虚吗?”一听说纪安安打破了她几年上班不迟到的纪录,余少风特意跑来堵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眼来见证一下。
她神情淡若:“心虚什么。”
“迟到!你上班迟到你不知道么?”余少风幸灾乐祸的双手抱胸,伟岸的身体斜倚在门边重复强调。被自己老板逮住迟到,居然还大言不惭的问他心虚什么!
关上存放衣物的私人柜,纪安安转过身。黑亮的眸子里绽出笑意,纪安安的笑不俗不媚脱俗出尘,宛若初绽的白莲一般。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余少风面前,学着他的姿势倚在门框的另一边上下打量他。
“干什么!”余少风立即站直身体戒备的问,这个笑容让他后背有些发凉。纪安安歪着脑袋只笑不语,她伸出细白的食指点在余少风的胸口,直线下划勾住他的腰带。
“怎么,想通了?你不是不肯从我么?”都这个时候了余少风还不忘开玩笑。纪安安依然笑得纯净,食指却狠狠用力一勾一扯,余少风的道服立即散开。
“啊!”
更衣室的墙面几乎要被余少风的尖叫声穿破,他一边迅速收拢衣襟一边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扯男人腰带,你羞不羞?”即使他的动作很快,纪安安还是一眼扫到他裸露的胸口上有几道初结痂的红色抓痕,余少风连忙扯回腰带表情不太自然的重新系上。纪安安心中微惊,虽然不知道余少风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对方既然没有要说她不方便问。
她双手环胸的倚在门边,又气定神闲的说:“杨教练没告诉你他的课调到下午了吗?还有,”她的眼睛瞄向他的腰间,“你迟到了就不能穿自己的道服么?”
“我没迟到,杨教练的柜子离更衣室的门近,衣服也比较干净。”余少风双手护住腰部,生怕纪安安又给他扯掉了,“不是,你什么时候调到杨教练的课上了?下午的课干嘛这个点儿就过来?”
“吃饭。”纪安安说。
她确实是过来吃饭的,余少风不在家林乐又不舒服,她不想在外面吃,所以只能到道馆里解决,刚好吃完饭休息一下就上课了。
“早晚有一天饿死你。”要说纪安安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下厨,属于典型的无厨艺天赋者。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的见前台娜娜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这边过来。她稍微有点近视看不清男人的脸,可瞧这架势是找余少风的,拍了拍余少风的胳膊示意有人找他,便要离开,余少风大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想见见要拆道馆的新房东吗?”
“新房东?”纪安安眉头微拧伫在原地。
“死老头连夜把这里卖了。”对方越走越近,余少风挂起了自认为迷死人的笑,边迎上去边道:“是赵总么?”
纪安安心头一紧,望着和余少风礼貌握手的男人:怎么又是他?
赵知白俊朗的面孔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愈加气宇不凡,他语气谦卑声音温润:“您就是余馆长吧,叫我知白就行了,我是西月的朋友,常听西月提起您这位小叔叔。”深邃的目光略过纪安安,轻扯唇畔似笑非笑。刚才在远处见他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扯掉余少风的腰带,动作十分暧昧,看来两人即使不是同性的情侣关系,也不是什么正当的朋友关系。
纪安安正不知所措,娜娜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小声呼道:“安安,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马上走。”纪安安当即转身离开。不知道娜娜要说什么,但她现在刚好需要一个理由离这里远远的。
“这边这边,”娜娜拉住纪安安边往回走边压低声音激动的说,“听说杨教练今天要在楼下咖啡厅里跟你表白,已经让人布置好现场了,围观了好多人呢,好像一直在打你电话找你……”
赵知白侧过脸看了一眼两人携手而行的背影:安安?也是,全名叫纪安,熟悉的人叫他安安不是很正常么?
“您不阻止么?”心上人要被别人表白,不是应该追回来么,余少风怎么不仅不追,还有一副想要看笑话的表情?
余少风故作宽容的摆手笑道:“为什么要阻止?我们道馆里可没有禁止恋爱这一条,大家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先不说那个,你是西月的朋友么?”心里却在嘀咕:难怪杨教练把课调了,这个杨教练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要不是赵知白在的话,他真想跑过去凑个热闹。
“是,”赵知白说,“今天是特意来拜访您的。”
纪安安没有去咖啡厅,而是支走娜娜绕了个圈儿又回到更衣室,打开手机上面果然有十几通杨教练的未接电话。立即换了衣服,躲到洗手间从里面反锁后才回他的电话,那端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安安!”杨教练略带欣喜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儿呢?”
纪安安握紧手机,语调平淡:“有什么事儿吗,杨教练?”
“我有事儿找你,你能现在去道馆下面的咖啡厅吗?”兴奋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去,”修剪得十分平整的指甲抠着洗手池子边的香皂,将原本圆滑的洗手香皂抠得像蜂窝煤,“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吧,我跟少风请了假,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儿